池家做的那些事你知道吗?你是不是一直在庇佑他们。” 晏泽宁笑道:“池家做了什么事?怎么就惹你生气了。” 池榆冷笑一声,“你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随即将今天的事情仔仔细细与晏泽宁说了。细细观察晏泽宁的反应。 晏泽宁修长如玉的手指剥下一颗水晶葡萄,将果肉递到池榆唇边。池榆将那葡萄打落在地,晏泽宁也不气恼,道: “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不过是些许小事。怎么就闹到你面前,惹得你费神。” “小事?强取豪夺、弄得人家破人亡还是小事。”池榆“嗖”得站起来,“你出来看看,他们的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抢的、威胁的。” “这你可就冤枉他们了。”晏泽宁又剥了一颗葡萄,将池榆拉到自己大腿上坐下,他又将果肉递到池榆唇边,轻笑道:“你若吃了这颗葡萄,师尊便与你说你为何冤枉了他们。” 池榆将这葡萄衔住咽下。晏泽宁轻轻啄吻,笑着:“他们的吃穿用度,便是将一剑门的抢光了,也是不够用的。他们用的,都是我给你的聘礼,当初除了没办婚礼,哪一样师尊不是按礼事无巨细地办的。” 池榆一时无语,又道:“从今往后,你不能助纣为虐。” 晏泽宁捧着池榆的脸道:“怎么就助纣为虐了,你怎么能这样说你家里人。”他笑了笑道:“你也不必太过自责,世家发家都是这么来的,池家不想做世家吗?你以为那些人的财富又是怎么来的。” “你没有想过他们德不配位吗?一旦没有庇佑,他们下场会很惨的。”池榆盯着晏泽宁道。 晏泽宁笑着,说出了一句让池榆全身发寒的话,“所以池家最好永远不要离开让他茁壮成长的土地,永远不要离开那片天空的庇佑。” 晏泽宁又说了一次: “永远不要。” 池榆怔愣片刻,呆呆看着晏泽宁。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陈生。 陈生对陈雪蟠的养法,和晏泽宁对池家的养法何其相似。 自大、自私、目中无人、蛮横无理、一言不合便喊打喊杀,被晏泽宁纵养出来的人性,唯一不同的是,池家有过之而无不及。 池榆从晏泽宁身上下来,背对着让他走。 晏泽宁笑了笑,亲了亲池榆的脸蛋便走了。 …… 池榆双手撑着桌子,想着以后池家的下场。他们这么胡作非为,迟早有一天自取灭亡,更何况如果有一天她走了,他们没了晏泽宁的庇佑,便会被盯着他们的人撕得粉碎。 而且他们做的那些事情,难道不需要付出代价吗? …… “池少,池小姐。怎么这么不高兴了。”郦岁昭讨好说着。 池丰对着池毓秀疑惑道:“姑姑好像将爹娘和叔叔关进牢里了。” “为什么?”池毓秀问道。 “好像是因为三叔和四叔跟别人打起来了。” “那姑姑为何关池家人,关别人啊。” 郦岁昭腆着笑脸,“想来是掌门夫人为着不被别人说闲话,关池家装装样子罢了。等一段时间就放了。毕竟夫人跟池家人血脉相连,打断骨头连着筋,再天大的事,夫人跟掌门说说也不算时了。最多小惩大诫一番就是了。” 池丰与池毓秀听了,频频点头。不一会儿就叫着郦岁昭出去吃喝玩乐。 …… “夫人。”刑罚堂的弟子低头与池榆揖礼。池榆进了关池家人的牢房,这牢房比凡间那些豪华厢房还好,还有人给池家这些人端茶递水、垂肩捏腿,对着那些刑罚堂的弟子也不甚客气。 池建一见着池榆来了,便叫嚷:“九儿,什么时候让女婿把我们放出去,这里什么好玩的都没有。” 池榆不接池建的话,转头对执法队的队长问:“没对他们严刑拷打吗?”执法队的队长听了,脸上慌了,“小人是万万不敢对夫人的亲人有任何冒犯的。” 池榆脸色一沉,“打!” 执法队队长听了,给那些弟子使了个眼色,那些弟子装模作样的打起来,池家那些挨打的人,竟是连吭也不吭一声。池榆不觉得池家的这些人有什么骨气,不过是那些弟子都在假打而起。 池榆冷眼看着。 她明白一切纽结在于她自己。 在其他人眼里,她与池家是亲人,所谓亲亲相隐,他们若是真在这时候把池家人打疼了,到头来她这个喊打的人气消了,说不定还会反过指责他们,而他们不过是一个小弟子,完全承受不了“掌门夫人和她的亲人”的怒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