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榆到正心殿时,李原正在审问陈雪蟠与那个弟子,池榆站在一旁屏风后,听见李原问话。 “杨义,你为何要去挑衅陈师侄。” 池榆探了半个脑袋出去,只见那名叫杨义的弟子全身是血,一只眼珠子搭在眼眶上,跪着说话,“李师叔,我只是愤恨难平。他……他……”杨义指着抱剑站立的陈雪蟠,声音颤抖。 “他竟然敢辜负师妹,因为他随口说了喜欢深海紫珍珠,师妹耗费万金四处去求,求得给他,他却当着师妹的面扔了,惹得师妹生出了心病,整日以泪洗面,他却看都不看一眼。” “所以你是为了给你师妹出头,才去约架。” “不。”杨义红着眼,恨不得将陈雪蟠千刀万剐,“是因为……”话到一半,他却闭口不言。 是因为这个畜牲要了师妹的身子却将师妹弃之如履。 还说师妹下贱、自甘堕落、还自不量力。 陈雪蟠睨眼看着杨义,“我说过我只要万年紫珍珠,她给的是九千年的,我没扔在她脸上已经算得上是怜香惜玉了。” “她怎么还有脸来找你这个废物出头,你该庆幸你只被我削掉了一只手掌,继续下去的话,你就该被我削掉头了。” 杨义额头青筋暴起,目露凶光。 李原见势不妙,止住了陈雪蟠的话头,“陈师侄,有些话确实过激了。” 陈雪蟠看了李原一眼,便移开视线打量正心殿。 池榆在屏风后听得心中起火。 不愧是你,陈雪蟠,总是说些让她拳头一硬的话。 李原结案,“既然是杨义主动约战的,按照规矩,陈师侄虽然一时冲动,下手没个轻重,但也无甚大错,陈师侄受三鞭就行了。” 陈雪蟠冷冷看着杨义。 杨义愤怒极了,起身就想揍陈雪蟠,却被两旁的执法弟子按倒在地。 陈雪蟠转头道:“杨义蔑视刑罚堂,李师叔公正严明,定然不会容许这种人存在吧。” 李原笑着开口:“陈师侄有心了。” 又道:“杨义也受三鞭吧。” 陈雪蟠皱眉,对杨义只受三鞭有些不满。 池榆听不下去了,走出屏风道:“我看蔑视刑罚堂的人是师弟吧。” 众人目光聚集在池榆身上。 池榆对着李原揖礼,李原笑着喊了一声池师侄。 “我现在过来,是带了师尊的法旨。”池榆看着陈雪蟠,“师弟你要受的不是三鞭,是五十鞭。” 陈雪蟠阴鸷地盯着池榆,“是你在其中搞鬼?” 池榆道:“你目无刑罚堂,伤害同门,让师尊蒙羞,怎么是我在其中搞鬼,是你做了这么多坏事的报应。”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当然。”池榆双手环胸,“作为你师姐,我也有教导你的责任,很荣幸,我今天会亲手来‘教导’你。” 池榆将法旨给了李原,李原打开一看确实如池榆所说,上面也有晏泽宁的灵印,便不言语,任池榆发号施令。 “来。”池榆大手一挥,“左右弟子帮我把他给按住。”陈雪蟠即刻被按倒在地,不得动弹。 “废物,只会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我最恨你这样的阴险小人!” 看着陈雪蟠气急败坏的脸,池榆道:“可是你今天要被废物打了,至于阴险小人这个美称,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 “因为对付你,只有阴险小人才可以占的到便宜。” 池榆手掌往上翻,“哪位帮我拿个鞭子。”顷刻,一条鞭子放到池榆手心。池榆使劲扯了扯,赞道:“不错,很结实。” 这样她就可以放心使出大力气打了。 如果鞭子上有倒刺的话就更好了。池榆心下略微遗憾。 “啪”的一声,池榆狠狠抽在陈雪蟠身上,一鞭又一鞭,毫不留情。陈雪蟠谩骂了几句,被池榆让人塞住了嘴,只能面目狰狞,咬牙承受着痛楚。不过待到他垂头时,无人看见的脸上却是一片平静。 半个时辰过去,五十鞭打完,池榆已经是脚耙手软。 打人也是个力气活啊,池榆感叹道。 她低头看着地上血痕斑斑,有气进没气出的陈雪蟠,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快意,一时之间涌起的情绪竟是落寞,她放下鞭子,视线看向那位苦主——杨义。 杨义还在盯着陈雪蟠,眼中涌动着畅快与兴奋。 池榆让刑罚堂的灵医治疗杨义,服了几丸生肌丹,进行了粗疏的包扎后,杨义被他同脉师兄弟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