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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家人(2 / 3)

过来吧。”池榆拉着晏泽宁的袖子,“我真的很想念他们,他们是不是等了我许久。”说着,池榆就装作要下床的样子。晏泽宁按住池榆的肩膀,“这么急做什么,我唤他们过来便是。”

晏泽宁叮嘱道:“等会儿别说太多话,耗你精力。”他一面说着,一面找了件外套替池榆穿上,然后撩开床帷出去了。

见晏泽宁离开,池榆紧绷的弦松弛下来,背紧贴在床头上,一时之间脑袋又开始晕乎,眼睛缓缓合上。等到她再睁眼时,面前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片,有好几个人头在她眼前挤动。

池榆吓得一激灵,精神了起来,盯着那有胡须的中年人头道:

“爹。”

那中年人头吓了一跳,“小九都病得说胡话了。怎么把大哥当爹了呢。”

池榆忙道:“对对对,刚刚是我眼睛花了,大哥,我爹呢?”

不知从哪儿蹿出来一个小老头,叫道:“爹在这儿呢。”

池榆试探性叫道:“爹——”

“唉!”那小老头一拍大腿应了,“小九啊,你走快四年了都没说给家里来封信,这好不容易见着你,你怎么还病了。”

“来来来——”他双手一摆,黑压压一片人竟瞬间拍成一列,“来见你八个哥哥,还有你娘。”

池榆一一叫了。

大哥大腿后又探出来一个小脑袋,池榆道:“大哥,这是你儿子。”

那中年男人摇头,“九儿,这是你弟弟。”

池榆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对她“爹”道:“这是我弟弟?”

她“娘”这么大年纪还生孩子,真是辛苦了。

晏泽宁在一旁静静看着。

池榆又与这十一个人讲了几句话,每个人说下来,池榆口干舌燥,嗓子痛得不行。晏泽宁皱着眉端了碗茶递到池榆唇边,池榆就着喝了,转头又与她的家人说话。

却见他们一个个噤若寒蝉,低着头盯着脚。晏泽宁在床边坐下,“你还病着,怎么如此不听劝,歇一会儿吧。”既然晏泽宁发话了,池榆也就借坡下驴,低头说了声好。晏泽宁放下床帷,扶住池榆的腰让她躺下,摸了摸她的头,说了声歇息吧就撩开床帷出去了。

晏泽宁出来后,那小老头扑通一声跪下了。晏泽宁沉下脸,悄声让他们出去。

一屋子黑压压的人被管事的带去了会客厅。

刚到会客厅,小老头苦着一张脸向晏泽宁哭诉,“仙人啊,都怪我教女无方,才让她如此没有规矩。她以前在家里不这样的,知礼守节、贤淑大方,就是不知被谁教坏了,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小老头提脚道:“我现在就去把这不孝女给抓出来,让她给您磕头赔罪。”

池榆的娘在一旁悄悄抹眼泪,她活了那么多年,是见过那些仙人杀人放火,屠族灭村的样子的。

她想着,小九这般放肆,旁人看你顺眼时,你样样都好,看你不顺眼时,你样样都有罪。现在仙人看上去欢心小九,若有一天小九不入他眼了,依着小九这般行径,怕是会给自己跟家里人招来横祸。

她毕竟痴长了几岁,又是个女人,心思较男人细腻,转念想着刚才看见的情景,越想越不对劲,那副样子,看起来倒不像是师徒,像是……她心中涌起惊涛骇浪。

那可是有违伦常。

她如被天打雷劈般,心中再怎么惊惶,却不敢多露一丝情绪。

晏泽宁对那老头道:“池榆这性子我已经习惯了,我不是个拘礼之人,她这样我反而自在些。”

晏泽宁让他们坐下,他们依言。

晏泽宁道:“你们今日过来,本想着你们与池榆聚一段时日,可她有病在身,我也颇多公事,也不便多留你们,这是我的不是了。”众人听了,急着说不敢,他们打算马上就走。

晏泽宁笑着,“那用过晚膳再走吧。”众人连连说好,晏泽宁又道:

“我与池榆聊起她小时候的事时,她总语焉不详,我很好奇这些事,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不说的,诸位与她从小便在一起,不知可否说道一二。”

众人听后,你一言我一语,把池榆这个壳子的底细全漏了。只有池榆的娘一言不发。

晏泽宁走后,池榆身体开始发热,神思恍惚,不觉又睡了过去。

晚膳结束后,池榆的家人来向她道别。

池榆睡梦之间模糊感到有人进来,懵懂着睁开了眼。这次入眼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其余的人都站在这老妇人身后。

他们说着道别,池榆勉强支起身,耷拉着眼皮挨个说些别离的话。突然,这老妇人一把扯住池榆,池榆身子软趴趴的,不防被扯下了床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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