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泽宁继续试探,问了几句池榆关于她家人的事,池榆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 看来宸宁与她的家人不甚亲近,晏泽宁这般想着,嘴上含笑道: “你以前不是说想你父母了吗?师尊这几日杂事不多,将他们接过来以解你思乡之情可好。” 池榆倒吸一口冷气,她是想她父母,但不是想她这个壳子的父母啊。 她推拒道:“师尊那么忙,我想他们了自己去见就好,不用劳烦师尊。” “可宸宁刚才怎么说的,想见师尊的家人,那师尊也想见你的家人,看看他们怎么养出你这个女儿的。”晏泽宁双手从池榆肩膀滑到臂膀,“不愿意吗?” “是嫌弃师尊拿不出手?” 池榆面露难色,师尊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怎么拒绝啊。 她只想回到半个小时扇自己几个耳刮子,叫你嘴贱!叫你嘴贱! 晏泽宁:“那师尊明日就叫人把你家人接过来。你家里人可有喜欢的东西?” 池榆好半天才回道:“嗯……没有……吧。” 为了防止晏泽宁问出什么她答不上来的问题,池榆说自己还有事,连忙从侧门溜了。晏泽宁站了一会儿,才从屏风后出来。见晏城子还在那里,便叫人把他带走了。 晏泽宁从阙夜洞出来后,转身去了内务堂,将池榆与其家人所有的信息都调了出来。 他看着纸上所写:池榆,字宸宁,越州禁城人氏,金土木三灵根,于天和九年被我派看中,收于门下,于天和十二年被元婴真人晏泽宁看中,作为真传弟子收于座下,家有十二口人。其父池建,好打斗,为禁城乡绅。其母王氏,商人之女,性柔和。其兄八人,其弟一人,皆为王氏所出…… …… 池榆从晏泽宁那儿溜回自己的洞府后,心里盘算着怎么混过去,以前的池榆是什么样的,一剑门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就是装都没有办法装。都说骨肉至亲,血脉相连,这个壳子的父母会不会一眼就看出来她是个西贝货啊。 她忧虑重重。 马上这个壳子的父母就要来了啊。 不能跟他们见面。 池榆抿唇,眉毛往下压。 还是有办法的,她装病就好了。 问题是装什么病,感冒,不行,太轻了。断手断脚?不行,太疼了。得想个不用说话的病,发烧……发烧行啊!池榆眼睛一亮。 但是……装的话,骗不了师尊的。 要来真格的。池榆转头望向自己的洗澡间。 三个时辰之后。 池榆在桶里睡了一觉醒来,她摸着自己额头,非常失望,“没发烧。”她看着自己皱巴的手掌,“皮都快要泡烂了,还不行啊。” 自从她开始修仙后,身体都比以前强健不少。 池榆心一横,用灵气将桶里的水变冰,然后在桶里泡了一夜。小红跑进来,见池榆一直在桶里呆着,还闭着眼,吭哧吭哧用翅膀扇了池榆两下,见她还不醒,就趴在桶边望了她一夜。 天色将明,池榆迷迷糊糊醒来了,强撑着摸额头,滚烫。 太好了。 她趁着自己还没有烫歇菜,穿了亵衣,摸着墙壁把自己送到了床上,盖上被子,安心等待她这个壳子家人的到来。 小红一路跟着池榆,池榆上床盖被子,它也上床盖被子,趴在小枕头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 “今日怎么还睡过头,你家里人来了,师尊让他们等了一上午……醒醒……” 池榆意识朦胧,恍惚间听见有人在说话。想睁开眼看一看,上下眼皮却仿佛被人缝住,张都张不开。 那声音明显开始焦急,“你怎么了……额头怎么这么烫?” 衣服窸窣的声音。 一道冰凉的气息从她额头蔓延到四肢百骸,随着身体里的热意被驱逐,她的眼皮轻松了许多,池榆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的情景,她声音低哑,“师尊。” “我怎么了……” “身体滚烫,我已经用灵力替你降温了……” 池榆勉强支起身,晏泽宁坐在床沿上扶住她的肩膀,池榆靠在床头捂住额头道:“我昨夜好像洗澡时间有点长……现在脑袋还有点疼。” 池榆脸上发白,看得晏泽宁一阵皱眉。他覆着池榆的额头,“既然这样,我叫你家人在这里小住几日,等你身子好了再见他们吧。” 晏泽宁这么一说,池榆急了。 她忙道:“我已经……很久没见他们了,师尊你就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