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榆在逗弄小酒虫之际,小剑从桌上飞起来就给了池榆一头槌。池榆揉了下脑袋,讨好对着小剑说对不起。 她昨天晚上答应给小剑做spa,因为太累了倒头就睡。 小剑身上又是血又是白浆忍了一晚上,今天一大早就看见池榆跟不知从哪里来的东西嘻嘻哈哈,把给它洗香香澡的事情全部忘记了,顿时就杀心四起。 池榆握住小剑,一面说好话,一面穿好衣服,下床找小二给了她一桶水,还特意交代要撒上新鲜的花瓣。 很快,一桶温热的花瓣水就被搬进了房间,池榆给了小费,关上门,拿条带子拢好头发后,便搬了个小板凳卖力地给浮在水面上的小剑搓澡。 红虫子扑闪着眼睛,停在桶边好奇地看着池榆的动作,眼中流露出不解。 它突然跳到热水里面,本来圆鼓鼓的身体变得更大,更红,温度升高,像是在酝酿什么。随后传来“噗——”的声音,热水荡出涟漪。 “小酒虫,你——” 你不要在水里放屁。 然后洗澡水中传来酒香。 小酒虫飞到池榆头上,卖力跳着,“喝酒,喝酒。”它这样说着,极力推销它的成果,“好喝,好喝。” 小剑蹭得从水中跳起,不,现在应该是酒中了,给了小酒虫一榔锤,它本来就看小酒虫不顺眼,新仇加旧恨,残忍地敲了小酒虫十来下。 小酒虫为躲小剑满屋飞着,抽抽噎噎哭着说:“你还没喝酒呢,还不知道好不好喝呢……呜呜呜……为什么就开始欺负我了!” 池榆连忙上去劝架,小酒虫躲到池榆怀中,小剑用剑尖就要去刺小酒虫,池榆吓得一激灵,退半步说道:“小剑,剑哥,你现在可没剑鞘啊!你可是锋利得很。” 小剑依旧不依不饶,池榆把酒虫捂在怀中,满屋子跑,慌不择路,被洗澡桶给绊倒,水流满地,人一头栽在地上,四仰八叉,身上全是水。 陈雪蟠踢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 “你在做什么?” 听到有人的声音,池榆背着陈雪蟠冲小剑挤眉弄眼,小剑见了,立即从空中掉下来,装作一把平平无奇的普通铁剑呆在地板上。 池榆捋了捋额间的湿发,从地上扒拉起来,眼珠往上瞅着刚刚没有捋上去的碎发。嘴上说着你有事吗。 陈雪蟠环视了一周,皱着眉头,踏进了池榆的房间,脚步缓慢,颇有纡尊降贵的意味。 他从身后拿出了一坛酒。 在池榆怀中的小酒虫眼睛忽得亮了起来。 “这酒是给我的吗?”池榆捡起小剑,疑惑问着。 陈雪蟠把酒放到桌上,“今日过来,是想请你共饮佳酿。”他眼梢低斜,“你不是喜欢喝酒吗?” 池榆偏头瞅了窗外一眼,这青天白日的,也不是在做梦,陈雪蟠会有这么好心? 或许是池榆脸上的迟疑太明显。 陈雪蟠坐下,扯下酒坛楔子,“你放心,这酒里可没下毒,你昨晚上好歹也算是救过我,这是给你的谢礼。”他拍拍手,一群人端着菜鱼贯而入,放到桌上便退下了。 池榆盯着那一群人的背影坐下了。 “我见你应该没有用膳,我这不是来的正好吗?”陈雪蟠倒了两杯酒,一杯推到池榆面前,另一杯自己一饮而尽,他把杯子倒过来,笑着说:“一滴不剩。” “这次师姐你应该相信我了吧?” 池榆眼睛看着这桌菜,仍是不肯动手。陈雪蟠每盘菜尝了几口,尝完后看着池榆。 池榆把头发上的发带抡下来,重新系好,她抿着唇,心中思量。 这人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应该不会害她吧。 可是这个东西她可吃可不吃,何必冒着被害的风险去试呢。 还是算了吧。 上次他还送了她一箱毒物,嗯…… 池榆心中想着怎么推了这个饭局。 陈雪蟠见池榆迟迟不肯动筷,又继续道:“师姐,这次经历我才发现我错了。”他心中咬牙切齿,脸上却带有哀色。 “我自以为是人中龙凤,不料却被师姐好好上了一课。我自幼母亲不在身边,父亲对我极为纵容,夫子对我也极为疼宠。” 陈雪蟠垂眸,想起那些臭教书匠对他唯唯诺诺的样子,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鄙夷。 “我从未有过朋友。” 他又想起自己偷偷放蛇毒杀了与他争夺雏鹰的世家公子。 “从未有人像师姐耐心教导于我。”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