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楼氏被脓水包裹的瞬间,李樱桃瞳孔一缩,当机立断吼道:“秦天出去,老杨进来!” 话音未落,杨瑾便从门口挤了进来,顺手将秦天推了出去,做了个“放心”的口型。 卫长风抻着脑袋朝屋里瞥了一眼,马上将秦天拽到了楼梯口。 “你干嘛?”秦天不明所以,还要留在房门口等消息。 “别碍事。”卫长风眼神有些危险,磨着牙冷笑,“里面那东西不好弄,沾上一点都是麻烦……先不说这个,刚才跟你说话的丫头,签的是生契还是死契?” “我家不签死契,都是……”秦天后知后觉地捂上嘴,小声问,“她有问题?” “一股耗子味儿。”卫长风嫌恶地啐了一口,“倒也不像被附身,应该是拜了什么脏东西染上的,跟那屋子里渗出来的臭味如出一辙。” “真的假的?”秦天惊疑不定,脸上更是黑一阵白一阵,喃喃地说,“可小翠是我妈救回来的,按理说不应该恩将仇报。” “知人知面不知心。”卫长风淡淡地问,“她的底细你们查过吗?” “当然查过。”秦天红着眼眶,飞快地说,“她爹妈都是穷苦人,为了给她最小的弟弟瞧病,把她卖进长三堂子做小先生。小翠不甘心这辈子就那么毁了,钻狗洞逃了出来,半路遇上我妈。我妈瞧她可怜,花了五十块大洋为她赎身,带在身边做了大丫鬟。” 说到这儿,秦天突然顿了一下,幽幽叹息道:“说是大丫鬟,其实就是拿她当闺女养。前些日子我妈还让我打听哪儿的女校好,要送她出去念书,见见世面。我家对她不说恩深似海,也是仁至义尽,我实在想不出她有什么理由要害我妈。” “不一定是她下的手。”卫长风凝视着楼梯下的阴影,缓缓开口,“但肯定跟她有关,找个时间问问,没准儿能有意外收获。” 意外收获? 莫不是家里不止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秦天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黑,最后憋出一句:“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多给两个月工钱,尽数打发走就完事了。” 卫长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就是你想出的办法?” 秦天气息发虚,讷讷地问:“不然怎么办,还能都杀了不成?要么就送到庄子上,省得在我爸妈身边作妖。” 卫长风叹息着摇头:“都道只有千日做贼,哪儿有日日防贼的。我教你个法子,保证日后高枕无忧。” 说着,他将胳膊搭在秦天肩头,凑过去悄悄说了几句,直把秦天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没能缓过劲儿来。 “这,不好吧。”秦天结结巴巴地说,“我不是说法子不好,就是,也太邪魔外道了。” 卫长风呵呵两声,懒洋洋地放下胳膊,无所谓地道:“随你,反正寝食不安的不是我。” 秦天被他阴阳怪气的一激,重新权衡了下利弊,恶狠狠地说:“罢了,既然已是你死我活的局,就没必要再讲什么武德,照你的意思办。” 说完,他长叹一声,忧心忡忡地望向母亲房门:“你有没有听到里面的动静?我表姑和那位蛇仙都不出声,不会是出事了吧?” 卫长风嘘了他一声,举目望去,就见木头门上赫然凸出一副女人脸孔。 与此同时,一团泛着荧光的血雾从门缝钻出,又被什么力量生生拽了回去。 女人的脸孔瞬间扭曲变形,一个呐喊的姿势还没完全摆出,便骤然消失。 木头门发出 “笃笃”响声,连带着脚下的地板也在微微颤动。 秦天顿感心惊肉跳,抓着卫长风的胳膊喃喃道:“我表姑那么厉害,一定会没事的……绝对会没事的,你说对吧?” 卫长风没说话,只目不转睛地瞪着那扇木门。 几分钟后,房间重归平静,地板也不再颤悠。 杨瑾打开门,叫秦天和卫长风过来:“救回来了。只是这屋子暂时不能住人,给换个朝阳的房间,再用柚子叶熬水,泡个热水澡就没事儿了。” 秦天应了一声,急忙驮着老娘去了楼下的北屋。 卫长风背着手凑到李樱桃身后,就见她正摆弄着一个丑陋的洋娃娃。 这娃娃长得忒诡异,一看就不是善茬子。 “就是这玩意儿作祟?”卫长风好奇地伸出手指戳了戳,惊讶地说,“嚯,还是人皮的。” “人皮偶,东南亚那边常用它作诅咒的容器。”李樱桃捏了捏人偶的脸颊,一条若有似无的黑线缓缓缠绕在她手指头上,“这东西咱们这边不常见,我上一次遇到还是三十年前,也是在这秦家大宅里……” 她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