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魏思音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偷偷摸摸一个人回了偏殿,连绿漪都没让跟着。 她掀开被褥,伸手摸着床板,然后面红耳赤地发现,这破床果然被做了机关! 怪不得她躺在上面和凌寒缠绵时,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晃的厉害,她原本还以为是她被他弄到神魂颠倒人都恍惚了,还怪不好意思的,现在看,根本是这张床本身就会晃。 魏思音隐约记得以前曾在哪里看过,说是民间有种专门做来给男女欢好的床,两人在上面动起来的时候,床板也会跟着颠簸,就像是骑马似的,格外刺激。 她真是不敢相信,凌寒居然胆子这么大,他当内侍的时候就敢以公谋私,公然在她的宫室里弄来这么一个淫邪的玩意儿! 当时看他外表老实至极,没想到啊没想到,凌督公的心,从一开始就是这么黑,坏水都憋在肚子里呢。 两个时辰后,穿着内侍服混进偏殿的俊美男人,鬼鬼祟祟摸到床边,刚低下头要一亲芳泽,却是一张眉目滑稽的丑脸! 饶是男人胆子再大,也被唬了一跳,皱起好看的剑眉朝后退了半步。 他不是害怕,而是惊讶,他家公主殿下什么时候变这么丑了? 男人眸光一冷,毫不犹豫地用内力掀开锦被。 然后只听噗的一声,床上躺着的“人”忽然炸开,黑色的墨汁炸了他满头满脸。 本来面如冠玉不怒自威,犹如谪仙般俊美冷傲,又似妖孽般邪魅的凌督公,此时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何为脸色黑如锅底。 他身后传来一阵爆笑。 凌寒转过身,顶着一脸墨汁,面无表情地问那位笑得毫无形象,就差满地打滚的公主殿下,“好玩吗?” 魏思音捧着肚子,顶着凌督公诡异莫测的眼神,不怕死地点头: “好玩。” “奴才这副模样,公主殿下看了很满意?” “满意。” 她说了一句还不算,还要贱兮兮地逗他,“你就这时候才好看。” 凌寒微微一笑,那笑意十分温柔,轻轻点头,“能取悦公主,是奴才之幸。” 魏思音被他情深脉脉的眼神,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其实也不是真的以捉弄凌寒为乐。 只是想到他私下做的小动作,还有这几日被他折腾得腰酸腿疼,无论床下怎么说,床上怎么求,他都绝不肯放过自己的凶悍力度,心里实在是委屈巴巴。 她就觉得这人在床事上特别坏,也特别霸道,需要被她整治一下。 但具体该如何整治呢? 要说晾着他,不让他碰吧,她自己也难受。 毕竟由奢入俭难,开过了荤,再让她晚上清汤寡水的,多没意思。 要是在床上弄些小花招折磨他,她倒是有这个心,却没这个本事制住他,到时候一定会演变成她被他压在身下,含着眼泪任他索取,像是任君宰割的羔羊。 于是她就想出了这么个三岁小孩似的幼稚法子,给了他一点颜色尝尝。 凌寒看着她自以为得逞,那得意嚣张眼里流光溢彩的娇俏小模样,嘴角上扬。 他的公主殿下平日里身居高位,弄权使计杀伐果断,将一众权贵玩转在手掌之间,十足聪明。 唯有在他面前,在这种时候,她才会卸下那一身贵气,像个腻着心上人的小姑娘似的,毫无顾及地朝他撒娇玩笑。 其实,以他的武功和耳力,早在刚进这殿内时,就察觉到她屏住呼吸,躲在后边那一人高的橱柜里了。 他知道她是想捉弄他,为了不让她扫兴,这才故作不知地走到床边。 要不是他心甘情愿,这世间有谁能用这么拙劣的诡计骗到他? 被墨汁溅一脸确实狼狈,他也不喜欢被捉弄的感觉,但谁让他的小姑娘想看他出丑。 她愿意看什么,他就给她看什么。 凌督公宠起自己的女人来就是这么毫无原则,只要是她喜欢的,他毫不犹豫全都给。 “凌寒,你是不是得给本公主解释一下,这床是怎么回事?” 魏思音见他被捉弄了也不生气,心里的气消了一大半,但还是咳嗽一声,摆出气势来质问他。 凌寒闻言一脸迷茫,特别无辜地反问: “这床怎么了?难道是公主殿下的屁股太大,把它坐榻了?” 魏思音气得跺脚,抄起枕头扔他脸上,“你屁股才大!” 凌寒一本正经道: “公主莫气,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