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尚书听到福公的人要在寿宴上对魏思音动手,心里一阵激动。 魏思音现在正受宠,是皇上新封的大长公主,若是就这么死了,一定会引发朝局大动荡。 但对如今的柳家来说,朝局稳定了那就意味着皇室能腾出手来收拾他们,所以这种混乱的局面正是他们所需要的。 况且,魏思音就是他心中最大的祸患,能除去她当然最好不过。 “若是柳某人有什么地方可以为大人出力,请大人一定吩咐。”柳尚书躬身作揖,语气十分虔诚。 青年藏在面具下的嘴角勾起,纤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很轻缓地说: “寿宴上的事,我自有安排,到时只需柳大人做个普通宾客,什么都不用您操心。” 闻言,柳尚书心生疑虑。 若是真的什么都不用他做,他也乐得如此。 可问题是,这始终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家伙大费周章潜入他的府邸密室,就是为了说几句话,让他安心的吗? 他才不相信这男人有这么好心。 果然,下一刻就听男人柔声道: “尚书大人可知道,为何之前在太师府夜宴时,我要让柳青小姐冒险把刘六小姐带到柳府藏起来吗?” 柳尚书垂眸望向他脚边被捆得像死猪,一脸惊惧表情的少女,脸色未免有些难看。 就是因为刘太师的这个胖女儿,才害得他们柳家之后被卷入得这么深,只能被逼上福安这条贼船,再也没有选择退路的余地。 他打心底里认为,这胖闺女对福安而言根本不重要,面前的这个男人也只是把她当个幌子,让柳家和皇室彻底决裂,只能乖乖听他们的话而已。 但这些话,他不敢当着男人的面说,只能虚伪道: “大人是为福公办事,您的吩咐自然有您的用意,柳家愿为福公的大业效力。” 男人听后笑出声来。 他的笑声很好听,却自带一股阴柔之气,还不是娘娘腔的那种阴柔,像是举止优雅却嗜血好杀的豹,让柳尚书和老太太毛骨悚然。 “尚书大人还真说对了,这姑娘看着不起眼,其实是福公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步棋。” 他说话时,又用脚尖踢了踢刘允玫,“六小姐,别睡了,和尚书大人打个招呼。” 刘允玫瞪大眼睛,敢怒不能言地瞪着他。 她哪里睡了? 明明一直都醒着,是他把她的嘴堵住,让她说不出话,现在居然还让她给柳尚书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打招呼,她怎么打,用头打吗? 还有他凭什么踢她,她是太师府六小姐,堂堂千金之躯,又不是他养的奴隶! 男人看出了她眼里的愤怒,对柳尚书微笑道: “麻烦尚书大人帮个忙,把六小姐嘴里的布拿出来。” 柳尚书愣在那儿,他身为礼部尚书,朝廷的三品大官,什么时候被人像下人一样使唤过? 这不是侮辱人吗? 但这男人喜怒无常,又是福安的亲信,想到柳家还要仰仗他,柳尚书只能忍气吞声道: “敢问大人这么吩咐可是有何深意?” 男人语气轻快,笑着回答道: “没什么深意,我只是嫌弃她的口水,不想脏了手而已。” 一句话就深深地侮辱了两个人。 柳尚书和刘允玫彼此对视,眼里都冒出怒火,但他们一个嘴被堵着,一个虽然能说话却不敢得罪男人,只好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欲成大事者,要忍常人不能忍。 柳尚书在心里这般劝诫着自己,憋屈地俯下身,拿出了刘允玫嘴上的布。 那布团沾满口水,他面露嫌弃地扔了,柳老太太为了给儿子找回面子,赶紧递来一块帕子给他擦手,表明柳家人也是很金贵爱干净的。 刘允玫顾不上柳尚书的小动作,转过头朝男人愤怒地骂道: “你这个混账——” 她刚骂了半句,就被男人点了穴,整个人动弹不得。 然后,她眼睁睁地看着男人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小巧瓷瓶,又从瓶子里倒出许多纤细的黑虫。 柳老太太看到这些在地上爬动的虫子,吓得低呼一声。 “这,这是……” 柳尚书指着地上,手在轻轻颤抖。 男人淡然道,“这是图珈黑蛊师炼制的一种蛊,钻入人体内,便能控制那人的心神,将她变成傀儡。” 他话音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