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这样心高气傲的人,甘愿跪伏在她脚下,又岂会只是因为她的美色? 她虽为女子,以前又有恶名在身,可她方才展露出的气度和魄力,却是他在太子和几位皇子身上都没见到过的! 所以他不认为那份名单都是凌寒的功劳,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如今也是他先牵头带着这些老臣过来。 “长公主殿下,我们几个一把年纪,以前老眼昏花未能看出您的才能,但现在我们知道了。以后您有什么用得上老臣的,尽管开口就是。” 赵御史说完,其他几位老臣也向魏思音表达了相同的意思。 他们对魏思音的能力仍然不能尽信,但他们也不是傻子。 这位长公主殿下如今可不得了,既有皇上的爱重,又有凌寒这个明镜司督公对她马首是瞻,身后更是有天下第一富的云氏,以及镇国将军府做后盾。 整个大齐的中坚力量都是她的依仗,她自己又是个愿意出头挑事的,眼下确实没人比她更适合带头平乱了。 太师刘钟年捋着胡子,对魏思音俯首道: “长公主殿下,老臣其实从很早之前就觉得您不同凡响,如今看到您大放异彩,有大齐第一位监国大长公主的遗风!” 他说得情真意切,旁边也有人附和,但更多的人还是沉默不语,觉得这样的夸赞现在就说出来,未免过头了。 那份名单只是个开始,他们要看魏思音接下来怎么做,是不是真能胜任得了监国大长公主的名号。 魏思音望着他们,知道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无论能力高下都对大齐忠心耿耿,是真想在国难当头尽力而为,为平乱也做出自己的贡献。 但也有人是想浑水摸鱼。 她刚才让凌寒拿出的那份名单上,故意省去了几个人的名字。 其中最位高权重的那条大鱼,就是此时在她面前装作欣赏她的太师刘钟年。 刘钟年虽不是世家出身,但他的正室夫人却是柳尚书的嫡亲姑妈。 外人都传他宠妾灭妻,偏爱姨娘周氏所生子女,冷落嫡子嫡女,因此和柳夫人不合已久,连带着与妻族的关系也十分恶劣。 而柳氏和顾氏交往密切,同属几大百年世家之一。 几大世家都是姻亲,经常一致对外,因此大家都想当然地以为,刘钟年和他们的关系不好。 前世时魏思音也是这么想的,直到帝都破城前刘钟年先是骗取了她父皇的信任,然后在城内与顾氏乱军里应外合时,她才知道此人的真面目。 宠妾灭妻是真,但这并不妨碍他为了利益搭上几大世家的贼船。 就像几大世家多得是利益至上的聪明人,他们也不会因为一个没有多大用处的老妇人,就放弃刘钟年这颗棋子。 而一个连结发之妻都能亏欠至此的人,本质上就是无情无义,更不会对大齐忠心。 魏思音心里想得明白,却对刘钟年笑得明媚,仿佛完全被他所骗: “太师谬赞。我也知道我终究年轻,不如几位大人经验老道,所以在我拿不准的事上,我定会虚心请教各位。” 刘钟年心里很得意。 他就知道,这长公主再如何厉害,也不掩她虚伪肤浅的本性,这也是所有女人的弱点。 被夸几句就飘飘欲仙,还把他当成了可以“虚心请教”的人,蠢不蠢? 和这些老臣分别后,魏思音和凌寒一齐回舒云宫。 她特意选了一条无人的小路,示意恪守礼数落后她半步的凌寒把脸凑过来,朝他伸出一只白白软软的小嫩手,慵懒地勾了勾小手指。 凌寒却仿佛没看懂她的暗示,对她那只柔荑视而不见。 魏思音又勾了勾,见他还没反应,干脆直接用指尖在他的薄唇上点了一下。 他的唇形其实生得极好,明明是如刀剑般锋利的弧度,可却长了一枚饱满暧昧的唇珠,冷中带欲,令人欲罢不能。 她的指尖掠过那枚唇珠时,无意中仿佛擦热了什么,心里一动。 竟是想起了那一夜她被他磋磨着受不了,将他的唇珠叼在嘴里不住舔舐啃咬,直到把他咬破了皮,小小的精巧血珠结在他的唇珠之上,她看着就莫名想起那句诗,大珠小珠落玉盘。 无端风月,如此磨人。 收回手时,她的脸上微微发着烫。 这男人也真是的,明明只是什么都不做站在那儿被她撩,就能让她这个撩人的红了脸。 偏偏她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咳嗽了一声道: “你把脑袋凑过来,我要和你说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