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眉眼英气身姿秀挺,穿着少见的女子武袍,远远地朝他看来,微冷的目光中流露出几分诧异。 陆承怀心里咯噔一声,怎么镇国将军府的大小姐也来了? 他身后的推官中也有人认出了段红缨的身份,对他紧张道,“少卿大人,这段大小姐的火爆脾气据说比起她爹也不遑多让,她又是和长公主殿下一起来的,这怕是要出事啊。” 大家心有戚戚。 这两位女中豪杰搭在一起,待会儿让她们进了忠勇伯府,那不得拳打钱氏,脚踢现任忠勇伯? 弄不好都能把人家祖宗的牌位给掀了,到时候让他们怎么收场? 反正他是不敢拦着这两位姑奶奶的,就是不知道他们的少卿大人胆量如何了。 陆承怀略一沉吟,然后摇头道,“长公主和段大小姐虽然为人处世并不循规蹈矩,倒也不是会惹是生非的人。” 众推官:???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纵观帝都上下,大概也只有他们面前这一位会这么说。 方才那名推官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木了半晌才尬笑着道,“呵呵,那小的们就多仰仗少卿大人和二位沟通了。” 陆承怀回过头,淡淡看他一眼。 那眼神好似是在说他们大题小做。 这时魏思音已经带着段红缨朝他们走来,几名推官像缩头乌龟似的躲到了陆承怀身后。 魏思音笑容明媚,“陆表哥,好巧啊。” 陆承怀才不和她套近乎,一本正经道,“长公主殿下,段大小姐,我们是来办案的。” “嗯,我们知道。” 魏思音十分自来熟地往他身边一站,就要跟着他往里走。 陆承怀看了俊眉一皱,直言不讳,“皇上有命,无关人等不能入忠勇伯府。” 那几名推官听见他居然对长公主如此不客气的说话,都在暗中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魏思音脸上却不见气恼,笑眯眯指着自己,又指了指段红缨,“我和表姐也算是无关人等吗?陆表哥,你就通融一下呗,改天我请你去摘星楼吃饭。” 陆承怀脸色不变,仍然是十分冷淡的口吻,“我奉皇命办案,无法通融。” 魏思音闻言叹了口气,然后从袖子里摸出一块令牌在他面前晃了晃,“这是父皇赐我的,有了这个,我连御书房都进得,你陆少卿总不能再拦着我和表姐了吧?” 陆承怀皱眉盯着那块明黄色的牌子看了半晌,最后只能无奈让步。 魏思音扭过头朝段红缨挤眉弄眼,那表情好不得意,好似在炫耀她本事大,连陆承怀这样一根筋的榆木脑袋都能搞定。 段红缨有些好笑地撇了一下嘴。 两人就这么跟着大理寺官员,大摇大摆地进了忠勇伯府。 钱氏被关在伯府后宅的偏僻跨院。 她与现任忠勇伯夫妇本就不对付,原本她有品阶在身,他们奈何不了她这个嫡母,即便私下再不待见她,明面上的功夫也得做足了,只能老老实实请她住在正院。如今因她发疯害得忠勇伯府都被牵扯进图珈余孽的案子,她自己也被废成庶人,他们自然对她不客气极了,将以前在她那里受过的冷眼和苛待都加倍奉还。 所以当魏思音一行人走到那院子时,都是大开眼界。 魏思音啧啧称奇,“真没想到啊,忠勇伯府这样的勋贵人家,宅邸里居然也能有如此破旧不堪的院子。” 段红缨朝周围看了一圈,措辞比她更直接更不客气,“这哪里称得上是院子,就是农户人家的草房都比这工整些。” 陆承怀并未对这里做出任何评价,神色沉着地走进院子里唯一那间屋子。 他推开木门后,一股木头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 魏思音下意识地皱眉,然后就瞧见屋里那衣衫褴褛神情空洞的妇人。 此时的钱氏和寿宴上大不一样,她的头发都花白了,眼里的光亮消失不见,看着就是个万念俱灰的傻子,就连来人了都没反应。 陆承怀走到她身前,弯下身子道,“庶人钱氏,你污蔑镇国将军夫人一案已上达圣听,本官是大理寺少卿,奉皇命羁押你去大理寺受刑。” 钱氏浑浑噩噩地听着他的话,一言未发。 陆承怀见她不说话,就又重复了一遍。 她忽然哭起来,“我儿,我那苦命的儿啊!” 段红缨看着窝火,怒声道,“你儿子死得早,你接受不了也是人之常情,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以此来毁我母亲声誉!如今你所言都被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