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夫人嘴角笑意变冷,她干瘪的嘴角透着锋利弧度,像是一把不怀好意的弯刀,“是我告诉夫人的,你的心给了别人,始终不在她身上。你知道她有多爱你,所以她听了就发起了疯。而她即便是疯了,也只肯伤害自己,不愿伤你分毫。当然了,凭你凌督公的本事,她一个弱女子也伤不了你,她也只能以死来换你多看她一眼了。只可惜即便到了这时,她心心念念的夫君仍然只牵挂着他的长公主殿下,我都替她这个傻姑娘感到不值。” 凌寒微眯起眼,宛如一头嗜人的猛兽,“我明白了,请长公主来凌府根本不是义父的意思,你竟敢假借义父之名算计我。” 覃夫人讥讽地反问,“那又如何?” 凌寒沉眸,右手在刀柄上反复摩挲,“义父最憎恶的就是手下人以他的名义行事,你莫非是活腻歪了,连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道了?” 覃夫人好整以暇道: “督公也不诚遑多让。若是让福公知道你的心仍旧恋着长公主,你猜他会不会怀疑你这个干儿子感情用事,早晚将他的大计都透露给长公主?” 凌寒笑了,“你威胁我?” 覃夫人眼里闪过狠厉冷光,不紧不慢道: “现在的年轻人啊都是白眼狼,一朝得势就连自己是谁都不认得了。但你忘了什么都可以,千万别忘了你的督主之位是福公给的。他既能让你坐上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就也能让你从高处摔落万劫不复!” 凌寒嘴角笑意不变,在他眼里覃夫人俨然和死人也没什么区别,语气淡淡,“义父对我的恩,本督自然要还。他的大计,我呕心沥血也要为他做成。可你覃紫霓算什么东西,也敢用义父的口吻和我说话?我看你才是最先坏事的那个杂碎。” 覃夫人被他激得眼中杀意乍现,下一刻她脸色大变,凌寒不知什么时候骤然出刀,在她尚未反应过来时,那把乌金刀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浑身僵硬站在那儿,不敢乱动哪怕一下,因为凌寒的刀锋可从来都不留情。 “都一大把年纪了,你的身手还是这么烂。义父麾下有你这号人,真是砸了他的招牌,我不介意替他老人家清理门户。” 凌寒说着又将刀锋往前一寸,划开一道口,涌出的鲜血顺着覃夫人的脖颈流下,她嘴唇都有些发白,也是实在没想到凌寒竟然敢当众对她动刀。 她强压下心中惧意,哑着嗓子道,“我是福公派来辅佐你的人,若是你杀了我,就是打了他的脸!” “放心,这次不杀你。” 凌寒低笑着,那寡淡随意的口吻像是在说什么不值一提的琐碎小事,“但若是还有下一次,我会割了你的头送给他老人家泡酒。” “你敢!” “我是他干儿子,而你是个什么东西?我送的礼,他自会笑纳。” 覃夫人看到他的眼神,偏执又暴虐的底色令她心惊,她知道他不只是在威胁恐吓,他是真能说到做到。 她咬牙低声骂了句,“凌寒,你就是个疯子!” 凌寒微笑道,“知道我是疯子,还来招惹我,你倒不是疯子,只是个蠢货。” 覃夫人自从跟了福公,何时被人这般轻辱过? 可凌寒的刀还架在她脖子上,她只能把这口恶气咽到肚子里。 反正只要她计划顺利,这小子狂不了多久。 凌寒见她沉默不语,这才漫不经心般收了刀,一步步走上高楼。 林绾柔靠着凭栏吹了半晌的风,等得花都要谢了,才听到男人的脚步声。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在凌寒要走到她身后时大声喊道,“你别过来!” 凌寒顿住脚步,就冷冷地看着她作。 林绾柔将她柔软的腰身伸到凭栏外,望着底下那些人,她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人群中格外显眼的魏思音。 魏思音今日穿着锦绣牡丹裙,容貌却比衣装更明艳。 真像是春日宴上盛开的最娇浓的那朵花,占尽人间富贵。 她不过看了片刻,心里就生出浓浓的不快。 世人皆夸牡丹好,可在她看来,牡丹那就是最俗艳的花,怎比得上她的清丽高洁。 可凌寒偏偏眼光庸俗,只看得到魏思音一人,而她费劲心思,甚至不惜学着青楼里的风尘女子对他投怀送抱,他仍是不肯碰她一下,就好像她是什么脏东西,会玷污了她。 就因为他甚至不愿和她同床共枕,所以她连与他行床事谎称自己有孕的机会都没有,这样下去她早晚出局。 等她熬到色衰时,她手里可就连一件筹码都没了。 既如此,那就别怪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