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魏思音因为惦记着要出宫,早早起床洗漱更衣,梳妆后她去偏殿用早膳,外头响起女子的哭声,“你们放开我,我要见长公主殿下!” 魏思音眉头一皱,放下筷子问: “一大早上,谁在外面哭丧呢?” 绿漪出去查看后快步回来,也没有好脸色,“回禀公主,是禧云宫的人。” 魏思音听了就笑,“真是怪了,禧云宫不是都被禁足了吗,怎么还有落网之鱼跑来我这儿闹呢?” 绿漪答道,“听说就在今日一早,太后娘娘下了懿旨,将禧云宫的多数宫人都发配掖庭,有不少宫女入了浣衣局。这个应该也是趁人不备,从浣衣局跑出来的。” 魏思音恍然般点头,外面动静越来越大,绿漪道: “奴婢这就去把她的嘴堵上,将人丢出去。” “不,带她进来,本公主想知道,她厚着脸皮来舒云宫,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有了魏思音的吩咐,很快就有两个嬷嬷把那宫女带进来。 那宫女的脸看着有些眼熟,魏思音盯着她看了会儿就想起来,她原也是在平康身边服侍的,名字好像叫荷华。 往日跟着平康时,她也是穿金戴银的,还有一次被魏思音撞见她教训底下的小宫女,就因为疑心对方背后说她坏话,就用指甲使劲挠那小宫女的脸。 宫女虽没资格留长指甲,但那么用力抓挠,也能挠出血痕,让人破相。 魏思音回想起这一幕,对这个荷华就充满厌恶之情。 欺负弱小,算什么本事? 眼下她蓬头垢面一身布裙,没了往日体面,看着却不让人同情,只觉她是活该。 “你不在浣衣局干活,跑我宫里来哭什么?知不知道你这般瞎嚎,是触犯了宫规,我就是直接命人拖你出去,拔了你的舌头,那都是你咎由自取?” 魏思音的语气不紧不慢,娇艳的眉眼却染上冷厉狠决之情,“说,你到底为何而来!” 荷华的身子颤了又颤,拼命仰着头道: “长公主殿下,奴婢是有秘密要告诉你!” 秘密? 魏思音微微挑眉,不屑地笑道,“平康她那些不堪的秘密,早已不是秘密。如今她被皇祖母下令永生禁足,被剥夺了公主的一切尊荣,吃穿用度都和宫人无异,她还有什么事值得本公主聆听?” “奴婢不敢骗您!有一件事,您一定不知道!” “她那些烂事,本公主也不屑于每一件都知道,怕脏了耳朵。若没什么要紧的,你赶紧滚吧。要是滚慢了,你这舌头可真保不住了。” 荷华原本还想让魏思音屏退了下人,此时见魏思音一点都不耐烦听自己说话,马上就要命人把她赶出去,她再不敢托大,急忙道,“是和平康公主的舅家有关!” “不管她舅家如何,等父皇的圣旨下来,贤妃的亲属那都是要九族连坐一起玩完的。”魏思音看她就像在看傻子,真是觉得自己听她废话半天纯属浪费生命,“还愣着做什么,把她拖出去。” 荷华在被拖下去时吼道: “她舅家走私过官盐,当时眼看就要东窗事发,是她去求了顾世子,顾世子又让顾侍郎动用了人脉才把此事压下!” 魏思音听后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她命两位嬷嬷将人放下,居高临下地问荷华: “平康不是傻子,这么重要的事,她怎么会让你知道?” “奴婢是偷听到的。”荷华巴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魏思音看,以此证明她没有说谎。 魏思音又问,“即便这事是真的,你为何跑来跟我说?” 荷华流着泪仰望她,满眼希冀,“奴婢不想在浣衣局永远熬下去,奴婢知道长公主殿下是赏罚分明的主子,您一定会护住奴婢……” 绿漪在一旁听得直皱眉。 平康公主固然很坏,但这个荷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主子没败时,她跟在后面狐假虎威,甚至是助纣为虐,总之占尽了风光; 主子败了,她第一个卖主求荣,还想把主子置入死地。 这类人,品行太差,是个人都看不起。 魏思音道,“你给我提供的消息若是真的,那你当真有功。我可以把你留在舒云宫,让你做个人证,事后该给你的好处,一样都不会少。” 她正愁没办法钓出藏在舒云宫的内奸,这鱼饵就自己送上门来了,倒也凑巧。 “绿漪,你把荷华姑娘安置好,让人别亏待了她。” 待绿漪安置了荷华,魏思音已经做好准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