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一跺脚:“哎呀,人被欺负惨了,可不就要生气,狗急了还跳墙呢!咱们工部成日被克扣欺压,大人,您都倾家荡产了!而那些田里乡里的村户们更惨,远远比我们要惨!” “你还说!” 范等春越想越觉得热血沸腾,感觉肚子里的话像是沸水般闹腾,还有好多好多想说的。 但是杭玉生不给他说了,门一开,把他踢了出来。 范等春看着杭玉生的房门在他跟前“啪”地一声关上,心绪却疯了一般澎湃着。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中碰撞,一新一旧的思想正在激烈对抗。 顿了顿,他回到杭玉生门口,小声道:“大人,我们是工部出身,我们远比吏部那样迂腐的书呆子们要聪慧的。” “滚!”杭玉生在屋里叫道。 范等春皱起眉头。 昨夜他还觉得那两个老乡脱胎换骨,如今,他在杭大人这也是个脱胎换骨了的怪物吧。 原来人啊,还会在激辩中进步的,这可能就是语言的力量。 “大人,您需要思考,”范等春小声道,“我去吏部给您找个人过来吵一架,您可能就会懂我了。” “滚!” “那我自己去找。” 因为他的脑子现在也还乱,他需要捋一捋。 范等春回到自己的小院。 他的小院住着好几户人,天渐渐亮,这些人都起来了。 范等春看着他们房内的光,他仍没有困意。 进屋前,他转头望向天幕。 东边日出西边苍蓝,晨风微寒,鸟鸣清脆。 范等春忽然想到了一句话,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