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仆延和乌延不想再看对岸步卒的覆灭,带着四万步骑再次转身向北,直奔汉军大营而去。 丁宽在之水南岸,对北岸的四万人马宛如未见,不慌不忙的清剿叛军,只用了两个多时辰,就彻底歼灭了这一万步卒。因为痛恨这些叛军在渤海劫掠的暴行,汉军此次杀伤甚重,超过七千叛军,被直接屠戮,只有不到三千人,能够投降侥幸留得性命。 这些步卒绝大部分都是汉人,被张纯、张举裹挟而反叛,但在这次南下劫掠的过程中,却是劣迹斑斑,丁宽懒得管这些俘虏,准备战后全部交给冀州刺史王芬处置。 丁宽对于过河继续追缴叛军并不着急,叛军已经粮草辎重断绝,饿上几日,士气和战斗力都会衰落到谷底,那时才是消灭这些叛军的最好时机。 丁宽直接占据了叛军的大营,在之水南岸休整一日,把大营中被劫掠而来的几万百姓,全部送回章武城。至于大营中的几千车财物,丁宽派人拣选查看。 除了分出一部分粮食和铜钱给了那几万百姓之外,能带走的都会带走,用于给军中将士作为奖赏之用。这些钱财虽然都是来自渤海百姓,但丁宽不会傻乎乎还给渤海的官府,别说这些钱财,就是已经分到那些百姓手中的铜钱,有多少要被渤海的各层官吏盘剥去都说不清楚。 丁宽知道自己在幽州、冀州肯定待不长,又没有民政之权,对这些解救出来的百姓,只能做到现有的程度。至于他们能否安全回到家乡,重新安居乐业,已经完全不是丁宽能够管到的了。 第二天,丁宽重新在之水之上架起五座浮桥,却不急着率军过河,只是在对岸设立了一个小型的营地,拱卫浮桥。然后就派出多队斥候,四散探查战场情况。 且说苏仆延和乌延带领步骑来回折返了几次,等到能看到汉军大营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了。胡人不习夜战,只能先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发起进攻。 可怜这四万步骑,出发之时携带的物资极少,身边只有三日的粮草和两日随身干粮,大营倒是能够扎起来,但也相当简陋。 如此草草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赶快出兵攻打汉军大营。自从昨天看到河上游弋的船只,两人就绝了偷渡漳水的打算,一心一意去攻打对面的大营。 对面的大营以荀攸为首,大营中共有两万步卒,都是冀州的郡兵和义从军,而且军中勐将颇多,丁宽带领三千骑兵南下之时很急,很多勐将当时还未到达,加上丁宽又特意留下了一些武将给他和枣祗,此时这个大营中可以说的上是战力雄厚。 芮良和庞德替丁宽走了一趟常山真定,成功拐来了刚刚十七岁的赵云;雁门的张汛带着弟弟张辽,也领了一千并州义从军到来,加上丁宽特意派来的黄忠、黄盖、皇甫亮。 以荀攸之智,当然知道营外的四万叛军,不过是困兽之斗,临死反扑,哪会去和他们出营野战,只是安心稳守大营,消耗叛军的粮草和士气。 乌恒人本就不擅长攻坚,就驱使那一万汉人步卒上前攻营。这些步卒本就是乌合之众,又没有攻城拔寨所需的器械,蜂拥冲向汉军大营,几轮箭雨之下,连寨墙都没摸就蜂拥退了回去,只在营外空地,留下几百伤兵和尸体。 苏仆延和乌延看出这些步卒的进攻,完全是敷衍了事,直接露出凶狠的嘴脸,用麾下乌恒骑兵组成督战队,驱赶这些汉人叛军向前进攻,敢后退的直接砍杀。 如此一来,这些汉人叛军算是彻底没了活路,前面是汉军防守坚固的大营,后面是亮着刀子驱赶的胡人,仅仅三天时间,这些汉人叛军就伤亡殆尽,但却几乎毫无成果,只是填平了几道壕沟,挪开了一些拒马等障碍物。 炮灰消耗光了,从第四天开始,这些乌恒人真的发了狠,除了保留最精锐的五千骑兵之外,其余乌恒人全部下马步战,四面围攻汉军大营。 依然毫无用处,荀攸的大营,是他亲自指挥建设多日的坚固防御体系,内有两万步卒驻守。汉军的武器装备又好于胡人很多,箭支、各类防御器械充裕,如此的大营,怎么可能被乌恒人攻破。 前有荀攸大营,后有丁宽堵截,东侧是大海,唯一的西侧自然派了斥候去打探,然而隔着漳水同样看到了汉军的大营,枣祗带着张郃与一万冀州郡兵,早就驻扎在这里,那里会给叛军留下如此大漏洞。 乌恒连续几天毫无效果的强攻,只给汉军带来了微小的伤亡,乌恒人却留下了几千具尸体。随着粮草的消耗,乌恒人的士气快速的衰落下去。 七天之后,乌恒人的粮草全部耗尽,如果不是因为深陷死地,无处可逃,这些乌恒人早已哗变逃散了。 粮草没了,乌恒人到不至于饿死,毕竟他们有几万匹马,可以杀马充饥。对于这些乌恒人来说,最致命的不是没有粮食,而是缺乏草料,人能杀马充饥,马却没有了食物。 此时才刚刚进入三月,地上只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绿草,哪里够喂养这么多战马,汉军如果再围困十天,不用乌恒人杀,这些马全部都会倒毙。 这种事情,丁宽是不会让它发生的,乌恒人的这几万匹马,早就被丁宽视为了战利品。汉军的斥候一直在乌恒人附近徘回,开始的时候,乌恒人还会派骑兵出去驱逐,但等到粮尽之后,这些战马没有草料喂养,已经奔驰不动了,乌恒人想驱赶这些斥候都做不到。 知道乌恒人战马已经无力作战,丁宽也不再等待,通知枣祗带着兵马渡河,两人合军接近一万八千人,开始向乌恒人合围。 乌恒人只剩下两万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