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看着,一点来扶的意思都没有,直到我变了脸色。 “可是衣服很脏,”他解释道,“你可以做到的吧?” “我不介意,又不是没碰过血。” “这是飞坦的血。” “……和是谁的有关系吗?” 他思考了一会儿,说:“我已经牺牲了,你再做同样的事是重复劳动。而且,你现在很难清洁。” 有这说话的工夫我已经躺好了。我不想再听他磨叽,慢腾腾地开始移动。 伊路米这时却动了,他解开自己的外套。里面的衬衣染了血,他把这件也脱掉,露出精壮的躯干。刚从窗外灌进来的冷气还没被完全转化,他手臂上肉眼可见地激起一层小白疙瘩。 “会着凉的。”我叹道。 流星街总是很冷。尽管已经三月底,太阳下岗的时候,温度也会很快消失。 “那是你的错。” 他总有他的道理。把自己剥成半裸,他终于上前支撑住我上身的重量,然后缓缓把我放平。隔着纱布也感受到他在散失热量。 “进来。”我用勉强能动的左手掐了他一把,“盖被子。” 他听话地窝进来,无害的像黑猫。 只是看似而已,“搞什么苦肉计?” 伊路米向来是表情管理界的魁首,我没法看出他在想什么,只能靠对他的了解和某种直觉臆断。我不怕他拿腔拿调地算计,但经不住他憋着坏水的沉默。 他还不说话。 这更说明他不会罢休。他还没放弃要我回去的念头。 我只好先一步打破沉默:“伊路,你觉得我们以后会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