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不比中原一带,说实话,这里如今已不能算是大汉官军的主战场了。 此处地方豪强亦是起落更替不断,外族众多,缺了遏制,时有反复。汉军在此平叛多需步步为营,侵攻之势难成。 这边的地方势力分分合合,若没压制威慑,谁也不敢保证地方势力何时会倒向何方。 大汉在凉州民族融合问题上下了很大力气,他们自知只要表现顺服,汉军就不会在此展开屠杀。 提刀为匪,收了刀枪,拿上马鞭,落下帐篷,放出牛羊就是牧民。 刘沧放火突袭打乱了叛军与官军的对峙局面,可叛军骑队四散之时,张温谨慎起见,再度派快马通知刘沧不可追敌深入。 刘沧麾下四散扫荡敌营,董卓领兵出击,三万步卒出城加入围剿, 张温出兵也算迅速,叛军逃窜者不计其数,但同样也有一部分没有坐骑的叛军在各营死守。 当董卓抵达叛军连营之地,近看依旧奔杀敌营的刘沧麾下,眉头紧皱,心中震惊。 “华雄,你看刘沧麾下战兵如何?”身边随行四人,董卓对华雄问道。 “这莫不是朝中羽林骑?”华雄表情凝重,面上严肃,心中却是暗自乍舌。 骑兵冲杀悍勇也就罢了,那些骑兵仗着兵甲之利,面对轻甲胡羌,手下少有一合之敌,具体也看不出个究竟。 但那些重甲步兵就有些吓人了,重甲重兵,已经奔杀数里之地,此时依旧干戚狂舞,遇人斩人,遇马噼马。 北军那一队正经的重甲步兵立阵都已经显出疲软,这群不正经的飞熊重步还在嗷嗷叫的奔杀。 “大汉羽林久已没落,骑队当中有些人老夫还有印象,此营怕是组建不足年余,这便是汉室藩王么?”董卓忌讳莫名,轻声都囔。 “大人言重,藩王吾等又不是没有见过,碌碌之辈甚多,这东平王世袭王爵亦有特殊,怕是仅为特例。”李儒感觉董卓心神恍忽,不由出声安慰。 “不过,除了那御兽的本事,刘沧练兵之能也不可小觑,吾等万人当中也仅选出飞熊军百人,比这飞熊营亦多有不如。这飞熊名号,怕是用不得了。”牛辅摇头,李儒张张嘴,犹豫间却也没有反驳。 “轰隆!轰隆!”百骑踏出震地之势,更主要是队前一头犀牛彪悍异常。 四处火光将黑夜照如黄昏,此时刘沧率队正好奔至董卓一行面前。 “刘将军出手不凡,一战逼退叛军,董某佩服。”刘沧抬手示意马队缓行,董卓近处高声喝道。 “哈哈,某之麾下缺兵少将,只能用些上不得台面的伎俩,董将军莫要嗤笑在下才好。”鲜血染红甲胃,面扣麒麟面甲,刘沧大笑之时,因面具遮掩,声音沉重铿锵。 刘沧一行,均带面甲,可谓武装到了牙齿,只见刘沧摆手,随行兽面战兵再次扑向一处军营,刘沧坐下犀牛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靠近董卓等人。 “刘将军莫再调笑董某,董某多有身不由己之时,却是比不得将军豪勇洒脱。”董卓苦笑,似有告饶般对刘沧远远抱拳。 “噢?哈哈,既然董将军豪爽,某倒是不好再提琐事,你我皆为身不由己之人,互相责难,却是无趣。”董卓反应让刘沧意外,摘下厚重面甲,刘沧笑道。 此时董卓脸上同样闪过意外神色,刘沧靠近,董卓身边牛辅、李儒默默后退,华雄提刀立马董卓身旁,见刘沧视线扫过,心头莫名一紧,垂目不与刘沧对视。 刘沧坐下犀牛高大粗壮,与董卓并肩立在战场当中,倒是衬的董卓骑乘大宛健马有些瘦弱。 董卓战马没对犀牛表现出敌意,原本董卓担心犀牛暴起,但见那掎角已经被血染成赤红的犀牛在刘沧轻拍下安分垂首,这才多少放松一些。 汉人对犀牛并不陌生,这玩意喜怒无常,又难以观察情绪,平日还好,但基本无法驯成军中战骑。 不过见过刘沧训练出投掷火油的鹰凋之后,众人对刘沧骑乘犀牛好似也没那么惊讶了。 “能得刘将军体谅,董某幸甚。刘将军此战辛苦,不若暂且返城休息。这战场清缴,董某定为刘将军安排妥当。” 董卓欣喜刘沧没在言语上继续挤兑他,眼见战场喊杀渐渐平息,对刘沧体贴说道。 “战场清缴无甚要紧,董将军,这叛军真的无法追击?”刘沧摇头,语气平和,请教般问道。 “唉~是啊,凉州叛军放了刀枪便化牧民,此地未入荒漠,山野中亦多有藏身之处,追之凶险。” “此战或许能够平稳汉兴、新平两地,不过还需鲍鸿将军对两地村县多做安抚,以免再生祸端。”董卓叹气解释。 “安抚?压制威慑亦不可行?”刘沧皱眉,心中嫌弃麻烦。 “这倒也并不是不行,凉州之人多崇尚武力,只不过如今叛军势大,强行压制容易引起反弹。” “凉州广袤,我军暂缺机动,难以顾及万全。其实若是骑兵到位却可免去很多麻烦,不过。 。”董卓犹豫,打量刘沧片刻。 “不过。 。唉~,皓轩当面,董某也不说暗话。” “调派骑兵董某当真难以自主,若是鲍鸿能够将辎重筹够,董某也不好再有推脱。”董卓压低声音,对刘沧的称呼倒比之前近了一些。 “辎重非要本地筹集?这些叛军营地中总该有草料辎重吧?”刘沧问道。 “呵呵,附近恐怕少不得有人支应叛军,叛军少备草料,平日也有奴隶放马。就算能收缴出来一些,没有稳定粮道,也顶多应一时之急。” “如今司隶校尉乃是袁绍,他倒是不敢缺了军粮运送,但草料嘛,论个先后总没人能说他不是。” “北地皇甫将军才在这边受挫,而且皇甫将军那边也要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