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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玖(2 / 3)

在了原地。

琥珀词,你告诉我……

如何才算不辜负呢?

“娘子?您还好吧?”掌柜见人迟迟没有动静,从柜台里探出头来,陈香扇没有作答,她在直起身后相问:“店家,可有笔墨?”

“在这。”掌柜说着将笔墨递去。

陈香扇抬手接过,随即在樊周的名姓上涂了个大大的墨点。

掌柜不解其意,陈香扇却双手举着信封递给了他,“店家,这是那胡姬最后留下的东西,她一定希望这些银票可以在她生活过的地方物尽其用。往后您若遇见因生活困顿,或是逃难流亡者,烦请店家用这些钱,给予他们一口热饭,或是帮他们渡过难关。无论什么都好,只愿能帮助他们。”

“以及,那胡姬的真名唤作——琥珀词。”

“琥珀词……那丫头原叫琥珀词。”掌柜缓缓接去信封,痴痴念道:“她是个天生的舞者,她以此为生,在这里生活了整整四载。我记得头一遭见到她时,她刚从大月氏逃至此处,无名无姓,也从不提起过她的过去。后来她在遇见那人之后,就成了樊奴。”

“没想到,她竟还有个这么美的名字。”

掌柜将琥珀词的信件搁进一个精致的木盒,他应下了陈香扇的话:“娘子的托付,我会如约完成。”

“多谢。”陈香扇闻言如释重负。

她拱手作别,掌柜却忽而道了句:“等等——我有件东西赠你。”

陈香扇回眸,掌柜走出柜台去向楼梯下的隔断处,取来一只鼗鼓摇了两下,只见他轻轻拂去上头的尘土,笑着说起:“那丫头特别喜欢鼓乐,这小玩意是我从个路过的货郎手中所购,本想送给她当做中秋赠礼,却再也没等到那丫头。”

“你与她年纪相仿。喏,我现在把它赠给你了。”

眼前鼗鼓哪怕被尘埃附着,却依旧能看出掌柜这么多年一直将此物保存得十分妥当。陈香扇将鼗鼓接过,朝掌柜道了谢。掌柜沉默着挥了挥手,陈香扇再次拱手离去。

月落酒肆的人声鼎沸,在子夜后渐渐消停。

三楼那间上房里,越然枕刀而眠,梦中难得一场酣畅。

可孤身立在窗台前的陈香扇,却从踏进房间开始,就一直凝视着浩茫的沙洲。她忽然想起琥珀词从前好像很喜欢坐在金华殿前,举目苍穹,她在看的是什么?

傍晚时,坐在鸣沙山的樊周又在等什么?

冰冷的月光在她的遐想间照进窗台,从身前落去身后,陈香扇回了头。目光近处,空荡的桌案,葡萄酒与鼗鼓静静靠在一起,月光的到来,像是赋予了它们新的生命。

琥珀词的过去,也不再是一片死寂。她并没有被人忘记。

掌柜记得,风柳记得,陈香扇也记得。

哦,是日落啊……陈香扇恍然被点醒,琥珀词追寻的原是一场久违的日落。她走去桌前,拿起那只鼗鼓,蓦然笑起:“琥珀词,这一次就别再看日落,我带你去看场生机勃勃的日出。”

忽而几声清脆的鼓点闯进越然清闲的梦里,他睁开双眼,却被眼前俯身贴脸的陈香扇所惊。越然朦胧了眼前人的神情,一时难以理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可若是梦境,他是否能伸手摸一摸她的眼睛?

陈香扇看着越然伸出的手,没有闪躲,她为他闭上了眼睛。修长的指节在月光下清晰分明,越然的泪落下了。

“陪我去看日出吧。”

陈香扇睁开双眼,离开了他悬在半空的手,鼗鼓在她身后咚咚作响。

梦就这样醒了吗……越然的泪清澈了他的眼睛,他坐起身揉了揉被九万里硌红的后颈问道:“什么日出?你站在那做什么?”

“我想去鸣沙山。”陈香扇眼睑上残存着他的温度,却仍平静地与之对立。越然沉默着下了榻,他没再多问什么,只背起九万里向门外走去。

他仍是对她有求必应。

“城门下钥,你可有什么方法出城?”陈香扇拿着行囊与酒坛,又想起了什么。越然握着半扇门,沉声应道:“如今什么年月?城门下钥,防君子不防小人。先生想去,跟着我便是。”

话音落去,二人前后消失在了门外。

在那之后,值夜的老伯,提灯为他们牵来逐月与飞廉。老伯对他们的到来见怪不怪,没有多问,只伸手指了指西侧的城门。他甚至连陈香扇的道谢都没收下,转身便关上了马棚的门。

西门前,守卫掂量罢越然递来的壹锭银,并“贴心”的赠了他们一人一个火把。城门在他的喝令下开启,越然与陈香扇就这么顺利地出了城。

一路狂奔,马蹄踏起尘土飞扬,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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