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宿醉。
第二天醒来云昭有些头疼,强打着精神陪着俩孩子用了早膳,送封赜去太极殿的小书房读书。
虽然放了年假,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场战事的原因,封赜似乎一下子就长大了。
皇帝不在京城,不在宫里,他的成长在云昭看不到的地方飞速堆积。
不过短短月余的功夫就少了几分以前的跳脱,多了成熟稳重。
尤其是现在选秀在太后的授意下,举办得这么热闹,简直是大张旗鼓,封赜虽然还小,但是他还是能从周围环境的改变中察觉到了什么。
儿子的改变,对云昭来说很心疼,但是这也是他成长的必经之路。
她知道儿子不想让她看出来,她假装不知道,继续做她的慈母。
对于他现在特别勤奋向学,她是支持的。
不管,她跟封奕走到哪种地步,她的初衷都不会改变,她的儿子必须是最后的胜利者。
感情这种东西,有了是她的幸事,没有也没什么。
最难过的是曾经拥有但是又失去。
感情会失去,但是儿子不会,儿子的前程不能被人抢走。
她知道自己从来都是很理智的人,理智的有些可怕,被人看到会说她这样的人薄情寡义,没有心。
那又怎么样呢?
从她穿成恶毒女配开始,她就知道自己这一生注定不能有太多的善心,对人的,对己的她都要守好自己的底线。
太后以为这样就能拿捏她?
简直是做梦。
皇帝要变心,她拦不住,但是她能让自己再一次披上铠甲,保她的儿子踏上皇位。
凡是让她不好过的,只能做她的脚下泥!
封韫已经四处爬了,每天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到处滚,到处爬,跟他哥哥当初相差无几。
不过新鲜了几天后,这孩子又恢复了原样。
不戳一戳,不引一引,他能在一个地方就那么躺一天。
所以他们娘俩相处很是愉快,封韫不会太多打扰云昭做事。
封赜那时就不成,闹得狼烟动地,非要她时时刻刻陪着才肯罢休。
“娘娘,冯贵嫔求见。”香雪进来回话。
宋云昭头也没抬地说道:“让她进来。”
冯云瑾在廊檐下脱了大氅,又进了外殿在熏笼上驱驱寒气,这才进了内殿。
“臣妾见过娘娘。”
“坐吧,也没别人,不用拘礼。”宋云昭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着冯云瑾笑,“这会儿不该在内作院吗?那边遇到事情了?”
冯云瑾点点头,“寿慈宫那边发下懿旨,说是今年陛下征战喜讯不断,选秀也该更热闹喜庆些,让人把知春宫里里外外重新刷漆,连里头的铺设一并换成新的。内作院奉懿旨新烧了一批瓷器送去,结果太后娘娘不满意发了回来。内作院的管事一时没了主意,这才请臣妾传话请娘娘做主。”
宋云昭面不改色,这样的事情多了,太后自打皇帝捷报频频送回京,就跟打了狗血一样,支棱着要跟她大战一场。
太后就是拿住了皇帝不在京城,如今征战在外,自己也不会拿这些事情让封奕分心,故而处处刁难自己,处处显出她这个太后的存在感。
不得不说,太后这一招虽然损,但是有用。
云昭现在确实不能拿这些琐事让封奕分心,封奕不在京城,自己也不能跟太后硬扛,而且太后这么高调,显然背后有人出主意,说不定就是那些看自己不顺眼的朝臣,趁机想要挖坑让自己跳下去。
一个不敬太后,不孝的罪名,就能让她深陷泥潭。
宋云昭又不傻,别人挖好了坑,她还能真的跳下去?
“跟内作院说一声,太后如何吩咐就如何做,不过烧一炉瓷器花费不低,内作院若是经费不足,还是请太后娘娘想办法吧。”宋云昭冷笑一声,硬刀子不能捅到太后身上被人抓把柄,软刀子她还能不会?
冯云瑾听了这话抿唇一笑,“贵妃娘娘说的是,内作院确实正在因为银子的事情头疼。”
宋云昭也跟着一笑,“知春宫大修这笔银子让工部的官员跟寿慈宫交账,再由舒妃对接,记住先送寿慈宫,不要让舒妃先接手。”
太后还以为皇帝家底多厚呢,是时候让她看看皇帝现在多穷了。
当初亲征皇帝可是调拨了一部分内库的银子,大家可不得节省着花钱。
太后没有宫权,可不知道内库现在捉襟见肘。
大家之所以能过个好年,是她自己从内账上先划了一笔银子过去应急,她现在把自己的小金库一收口,由着太后折腾去,看她能不能拿出自己的体己撑脸面。
“是。”冯云瑾记下,“除了知春宫外,太后娘娘的意思,选秀时想要去锦萃园小住,如此一来,锦萃园那边又得收拾起来。如今天气还冷着,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