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两国战事紧绷,胜负皆有,自从封奕斩贪官于阵前,极大地激励了士气,又有户部粮草军械抵达,兵部援军也已就位,与北冥的战事推进极快。
捷报频频传回京城,如今后宫人人面带喜色,只等着陛下将北冥拿下凯旋回京。
正因为在这样的喜悦开心的气氛下,今年选秀就不再像是年前那般扭扭捏捏遮遮掩掩,颇有种大张旗鼓的意思。
好似等陛下归来就能献上美人。
舒妃瞧着贵妃的神色依旧淡然如常,她就觉得自己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她着急个什么劲儿。
舒妃翻白眼的动作,恰被宋云昭逮个正着。
两人四目相对。
舒妃轻咳一声,然后才说道:“我这是有些困了。”
“舒妃姐姐操持宫务,确实十分辛苦。”
舒妃:……
“你就在这嘲讽我吧,当我听不出来?我可真是一番好心,全当……”
下半句不太好听,她及时咽了回去,但是这话谁不知道后半句是什么?
宋云昭叹气“我知道舒妃姐姐一番好意,只是选秀乃是国之大事,我岂能螳臂当车?传到前朝,御史的折子都能淹死我。”
舒妃讪讪的,“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有点为你担心罢了。”
“有舒妃姐姐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咱们相交这么多年,也算是知根知底,你说年前太后娘娘接固恩候夫人进宫,我现在琢磨过来,只怕就是为了压我的气焰,给我提个醒,为了年后选秀这一桩呢。”宋云昭道。
安灵也好,安疏桐也好,因着太后的关系都翻不起大浪来。
秦溪月也倒了,云昭按理说应该高枕无忧了,但是去年又冒出个赵家,且这个赵家还是书中后半段的重要人物。
不过,从女儿变成母亲而已。
书中是赵灵娥的女儿嫁给了秦溪月的太子儿子,坐上了太子妃的位置。
现在嘛,是赵灵娥欲要进宫跟她一较高下。
宋云昭倒是想告诉自己不在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不应该忽视这个人。
更重要的是,书中只对赵灵娥的女儿有具体描述,对于赵灵娥此人一笔带过,脾气秉性一无所知,只知道是个聪明人,是个美人。
只是这些担忧,云昭也不可能拿出来跟舒妃讲,这也没法说。
赵家会不会参选她也不能保证,只能说去年赵家确实有这个意思,至于今年送不送人进宫,还有待确定。
既然无法拒绝,宋云昭索性就顺水推舟。
这是她进宫后,宫里也不是第一茬选秀了,说起来她在皇帝身边这么多年,又接连生下两个皇子,且一直独占皇宠,外头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把自己摁下去。
换做任何一人都会这样想,贵妃连生两子,即便是容貌出众,如今数年过去,又哪里能比得过娇滴滴鲜嫩嫩的小姑娘。
陛下前几年全心扑在国事上,后宫的女子又跟前朝牵连过多,心中不喜厌恶忌惮也是有的。
就看贵妃的出身,就能知道陛下更喜欢家世不那么出众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这次与北冥交手大楚胜券在握,陛下内忧外困尽去,再无后顾之忧,自然就有心思放在美人身上。
明贵妃不过是占了个好时机,人又聪明些,但是这么多年陛下也该腻了,不是吗?
宋云昭不用猜都能知道别人心里想的这些话,她把庄妃跟婉妃也叫了来,四个人坐在一起吃个了饭。
庄妃喝得多了,泪眼朦胧的,对着宋云昭说道:“若不是贵妃娘娘,如今哪有臣妾的妃位,不管以后如何,臣妾总是站在贵妃娘娘这边的。”
王家当年倒塌的原因很复杂,左右二相掺和其中,朝堂上不少朝臣都跟着落井下石。
庄妃并不恨舒妃,也不恨贵妃,她也不迁怒父亲太过冒进失了圣心,好在最后还留了一条命。
比起那些覆巢之下无完卵的人家,她得烧香拜佛酬谢圣恩念旧。
她以为在宫里也就这样了,结果她又因贵妃重新回到了庄妃的位置上。
庄妃心里苦乐从不跟人言,自从王家倒了之后,她见谁都是笑脸相迎。
她心里不难受吗?
但是,是贵妃给她派了差事,找了事情去做,让她转移了注意力,给她荣耀与地位,还给她送回了失去的妃位。
在她心里,贵妃之恩,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庄妃这一哭,婉妃也有些惆怅,她娘家比王家好一些,可也就好那么一点点罢了。
婉妃不是个会说场面话的人,给贵妃敬了杯酒道:“以后臣妾给娘娘做更多的香方出来。”
给你赚钱花。
舒妃看着一个哭着表忠心,一个拿技术蹭好感,再看看自己,她沉默了。
宋云昭乐得不行,今天是真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