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刚给她发的信息,说他到家了,还说过几天给她庆祝生日。 柳英每一年的生日,都少不了陶诵清。 小时候,她会请冯颖、陶诵清、范悠和几个同学一起来家里切蛋糕、玩游戏。 等她去了上海,在那八年里,每逢她生日,只有陶诵清哪怕翘课、请假都会赶来上海陪她吹蜡烛、吃长寿面。 今年的生日继续和陶诵清一起过,原本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但她突然生出一番惶然。 陶诵清今晚在剧本杀里的表现已是司马昭之心。以前,他还会打哈哈掩过,让她以为是自己自作多情。但这段时间,她不止一次在他眼中看到几乎快压抑不住的情绪,那不是一个好朋友看另一个好朋友的目光,而是一个男人看一个女人的眼神。 每次撞见这样的眼神,她一般都会即刻扭头,装作看不到,或者看到了也装作看不懂。 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友谊已经演变成了由双方共同伪装才能维持下去的关系。 本来就已经伪装得摇摇欲坠,令祯这货干脆跑来一脚踢翻,把谁都没有明说的事情曝晒到了光天化日之下。 柳英在上海的日子过得艰辛,但感情上却是单一空白,无甚烦恼。 现在回了月塘,日子舒服了,有些烦恼就找上门了。 “叮——叮——叮——” 楼下,门铃声持续响起。 柳英这才发现自己在温凉的水里泡得手指都已发皱。她赶紧起身,用毛巾胡乱擦了下身体,套了件睡裙下楼。 门一开,令祯站在门外,高高的头顶几乎快顶到了门上的铃铛。 刚洗完的黑发蓬松地垂在额前,眼睛透过细碎的发丝,直勾勾地望着她。 “有什么事吗?”柳英不解。 令祯抿了抿唇,开口:“你没回消息,我来看看你有没有事。” “我很好,就是忘回消息了。早点休息吧。”柳英说完,正要关门。 令祯一下伸手挡住门框,微微喘气,眸光晦滞。 “我……” 他看出来柳英也刚洗完澡,肩膀上还带着没擦干的水珠。 喉咙一梗,更加说不出话。 “你累了。”柳英替他接话。 令祯扒着门框的手指指节发白,他气一沉,眼皮一撩,絮絮叨叨起来。 “图书馆……你在图书馆自行车坏掉那天,不是偶然遇到谈驰的。是他拿到了你的课表,摸清了你的学习习惯,专门守在图书馆等你的。不过你的自行车不是他弄坏的,他还不至于为了和你单独相处做那样的小动作。” “HPV疫苗的钱,是他打了好几份兼职赚来的。他是抱着和你结婚的打算,才和你……” “你在北方那几年,他偷偷去看过你好几次。” “分手后,他一直没走出来。” 柳英打断他。 “真的吗?男人会陷在分手里那么久?你敢说我们分手后你再也没有喜欢过别人?” 令祯迅速澄清: “当然!我一直单身。” “没有约过?” “怎么可能!” “家里不催你相亲?” “爷爷去世了。” 柳英沉默,微微失神。 门外幽暗的路灯被令祯的大个子挡去大半光线,只余些许朦胧的残光攀上柳英的面庞。 令祯打量着她,斟酌语气。 “你说过,袁满和谈驰躺过的天台,和你家阳台挺像的。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闻言,柳英眼底闪过诧色,抬头看向令祯。 不看还好,一看,她就注意到他脖子上的一小片红痕。 光线昏暗,她也没有看得太清,只是思维却不受控制地歪到了天边。 他剧本杀玩了五个多小时还有精力和人…… 事后居然还来找她! 来找她的时候居然还是事后! 令祯从柳英古怪的眼神中渐渐意识到了什么,耳朵一红,手往蚊子包上又抓了几下,轻咳一声,辩解说: “蚊子咬的。” 柳英心里腹诽,咬得好,手上倒是给令祯递了盒清凉油。 “谢谢。” 令祯谢完,马上从盒子里捞了一小把清凉油抹在蚊子包上。 被指甲抓破的伤口一碰到清凉油,就碰撞出酸爽无比、直冲天灵盖的刺痛感,那一瞬间令祯甚至感觉有怪物趴在自己脖子上用尖牙吮吸伤口。 不能浪费别人的好心,他硬着头皮把指尖上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