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的阳光无情地洒在清阳一高操场上,只有体育馆旁边的几个班有少许绿荫庇佑。 安年便是几个班中的幸运儿之一,尽管如此,汗水还是止不住地顺着她的额角流下。军训解散的哨声一响,她就瘫在花坛边上,半步路都不愿意走。 孙春水见她热的厉害,拿帽子给她轻轻扇风。 安年把头埋在膝盖上对用气声说:“谢谢春水。” 孙春水抿抿唇,挽起耳侧的短发:“没事。” 安年不再说话,埋头不出声,黎光近半个月都没消息,关于她的病,她只能跟云远一个人说。 但黎光走后第二天,云远因为被分到清阳一高最好的班级1班,临时接到学校通知提前到学校上课。 好不容易等她开学了,军训这七天哪怕两个训练场地就挨在一起,但每次一解散,云远身边就围着好几个人,她连一点空都找不到,情绪憋在心里越积越多。 身侧几个女生在叽叽喳喳地讨论一点什么,安年闭着眼,听觉就更为敏感。 更何况,有一个恨不得声音都镀上一层金来炫耀自己家里有钱有权的女声实在尖锐,她隔着五米远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前半段大部分时间,都是几个女生在恭维她,话题不知怎的一转,转到黎光身上。 “哎,听说今年永安市中考状元也在我们学校,还是个女生,真的好牛,我们清阳都多少年没出过市状元了。” “对,听说是清阳一中的,人长的还很漂亮。” “我之前刷到过他们学校的毕业典礼,那个女生唱歌也很好听,好像叫黎光。” “名字也好听,好想见见她,哎,宝珍,你们不是在一个班吗?黎光今天来了吗?” 姚宝珍声音一扬:“穷农村出来的人,我都嫌她脏,怎么知道她来没来,永安市状元又怎么样?还不是只能在清阳一高这小破县城上高中,我过完年就转到永安一高上学了。” 她这一番话,把周边几个女生脸都踩在地上又摩擦几下,一时没人接她的话。 姚宝珍撅着嘴又想说什么,迎面一个帽子擦着她的脸飞过去,她侧脸一阵热意涌起,捂着脸看着扔帽子的那个人吼:“你干嘛?” 安年慢条斯理扶着膝盖站起来往那边走去:“不干嘛,教育一下嫌祖宗脏的不肖子孙而已。” 说完走到姚宝珍身后,捡起地上的帽子在姚宝珍头上掸掸灰,矫揉造作地说:“哎呦,不好意思啊,你现在好像比你祖宗还脏。” 说完就走,给她反驳的机会都算安年输。 姚宝珍脸气的通红,抓着手边的玻璃水瓶就往安年头上砸去。 安年没注意身后砸过来的水瓶,还冲孙春水挑挑眉:“怎么样,我帅吗?这种嘴臭...” 孙春水小脸霎时变白,离她又有几米的距离只能大喊:“安年,低头。” 安年脸上都来不及冒出疑惑的表情,手被人大力一拉,撞进一个清爽柔软萦绕着淡淡梅花香的怀抱,接着一声巨大的瓶裂声在耳侧响起,吓的她又往面前那人的怀里钻了钻。 安年瞬间认出这是黎光,上次见到黎光还是那天晚上她躺在医院病床上,等第二天她到医院时黎光就已经被黎爷爷带走去北京看病了。 从她认识黎光的那天起,黎光连感冒都没生过,在她心里,凡事搞不定了,云远找不到就找黎光,强大且可靠而且还不会训她。 那天晚上,黎光在血泊里跪坐呆滞的场景吓得她心悬了半个月,此时看着碎成一地的玻璃碎片,后怕与半个月的担心一起化作委屈涌上心头。 安年“哇”的一声,环住黎光的腰哭的稀里哗啦的,边哭还边告状:“黎光,你终于回来了,你都不知道,那天我都快吓死了,云远还不在都没人听我说话。 刚刚那个女生还骂你,她一个走后门进来的,哪来的脸在那骂你一个市状元去不了永安一高啊。 她说不过我还搞偷袭,要不是你,我现在就后脑开花躺在地上,你回来我还在不在都不知道。” 黎光从来都是一副平静无波的表情,此时的眼神却像是淬炼后泛着寒光的刀剑射向姚宝珍,一手轻拍安年的后背,低声哄着她:“没事了,别乱说话。” 云远见安年今天脸色不太好,怕她低血糖,解散后就去超市给她买巧克力,在超市遇到了安雀然跟她身侧的做苦力的华烨,王冠南跟陆维。 安雀然就是6班一周不见踪影的新班主任,上午在从北京回永安的高铁上碰见了华烨跟黎光。 华烨跟黎光的行李夏晴跟陈薇早就收拾好放到学校宿舍,安雀然在,黎世佳就被黎光赶回家休息,不再送两人到学校。 安雀然今天第一天来,想给正在军训的学生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