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身边当真有相国府的眼线,岂不是处处被人掣肘?” 其实就算王大左不是,他们中也早就有了相国府的人。 但此事毕竟还未落实,故而她并未明说,只是道:“映雪说得对,王大左毕竟是柳县令的近亲,正是因为信任他,柳老夫人才派他来的,若是他的确与相国府扯上关系,那的确很麻烦。这样吧,这几天让中泽盯着他,若是他有何异动,咱们便将计就计,若是他当真能将梁秋救出来,自然再好不过。” “那梁春呢?”宋汐问她道,“如今她为了救她的妹妹,怕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她迟疑了片刻,道:“虽然如此,但我还是相信她不会做出对不起咱们的事,多防两分便是。” 吴映雪与宋汐不再多说什么,算是默认了她的话。 只是梁春自知做了亏心事,在第二天见着她们时目光躲闪着,以至连陪同洛瑶在本院住着的李殊尔也瞧出了她的异常来,不由得关心问道:“你是不是不舒服,怎么脸色这么差?” “无妨,只是没睡好而已。”梁春搪塞了两句后,催她启程,“他们在外面等着了,咱们快走吧。” 今日,陈中泽和王大左去源缘寺调查圆智,与他们一道的原本还有李殊尔与宋汐,她们要做的是在福庐山脚下的村庄中打听山上之事,故而须得一大早就出发,可清晨时宋汐却精神不振,说是因着昨夜的噩梦而被折磨得半宿未眠,故而出不得远门,而梁春便主动提议替她去福庐山。 但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想与王大左多个说话的机会。 等他们四人走后,吴映雪与许长恒改妆为洛瑶的贴身丫鬟,随她去四处打点,王肃负责护卫,沈志远、潘柏与陈中泽在京城中探听消息,而宋汐便在家中留守。 虽然昔日安家与柳家在京城也是达官显贵,但如今他们失势,她们也在情理之中地屡次碰壁,甚至一晌午过去了,连让她们进门的人家都没有一户。 直到中午时,一位在刑部任职的洛家门生终于勉强让他们进了门,但却将王肃拦在了外面,声称家中正在待客,不方便让外面的男子进去。 王肃虽不情愿地骂骂咧咧,却也不敢硬闯进去,只得在外面等着。 而在进了内院后,许长恒便直接换了一身这家男仆的衣装从后门溜了出去。 因为在今天出门前,洛瑶早就安排妥当,她们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并非是求这家的主人为安川与柳宸走动,而是借着这里的掩护将她送出去。 离这里一条街开外的巷子里有家卖糕点的铺子,此时已然收到消息的云渠就在里面等着她。 她很快就到铺子,顺利地在后院见到了已经等她多时的云渠。 一看见她,他的眸中便浮起掩不住的温柔与期待,连忙迎了过去:“你来了……” 但她却无暇与他寒暄,而是直截了当地问他道:“这次安捕头的案子,可是云向迎诬陷的?” 听她一开口便提起安川,云渠目光一黯,揺了揺头:“他没有提起过,我也不清楚。” 她并不失望,道:“无妨,就算你知道了也阻止不了他。” 随后,她压低了声音,问他道:“宵儿,你真的下定决心要帮他对付相国府吗?我担心你会引火烧身。” “他知道我的身世,如今我的家人也在他的手中,我还能怎么办?”云渠苦涩地无奈道,“若是相国府知道了那些事,我和家人才真的会难逃一死。” 她明白他的苦衷,迟疑了片刻后道:“我有个法子,也许能对付云家和相国府,你可愿听一听?” 他颇为惊愕地看着她:“当真?” 她颔首,问他道:“你知道那颗能证明云相国通敌叛国的珠子吗?” 一怔之后,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默然点了点头。 她又问道:“那你可知道他打算什么时候在朝堂上弹劾云相国?” “应该就在这两天了。”云渠如实道,“义父对他的隐瞒十分不满,已经彻底与他撕破了脸面,而他为免夜长梦多,怕是很快就要动手了。” 果然,正如他所料地,她接着道:“云向迎为人谨慎多疑,他应该已经拿到了那珠子,这才敢明目张胆地与云相国反目,若是咱们能拿到那珠子,那他为了这么重要的筹码,必定会对我们有求必应。” 见她的确在打那珠子的主意,他虽没有反对,却犹豫道:“可他那般谨慎,对我也并非全然信任,那么重要的物证,他怎会让我这个外人轻易拿到呢。” “所以,我想让你在他的那座私宅制造一些意外,比如放一把火,那他在情急之下应该会露出些马脚,”见他仍是迟疑,她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