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许长恒找来马车后,他们三人已经将安川收拾妥当了,而他甚至那时也没有苏醒。 她站在旁边看着陈中泽与沈志远将他扶进了马车,忍下了伸手帮忙的冲动。 不远处,同样只是在一旁围观的潘柏将她的矛盾与迟疑皆看在了眼中,眉头渐皱,对以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去城郊的时候有人跟踪我,但被我甩掉了。” 随后,他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见他要走,陈中泽连忙喊他:“潘石头你去哪儿,不回衙门了吗?这大冷天的,有马车你不坐是傻了吗!” 但潘柏一如既往地对他的话无动于衷,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陈中泽又骂了他一句,转头对她招呼:“愣着做什么,快上车啊。” 她却没有动:“我先不回了,胡姐还有事找我。” 陈中泽白了她一眼:“亏得你失踪的时候老大不要命似地到处找你,重色轻友!” 但他虽是这么说的,却并未强迫她,临走前还特意嘱咐她:“还是早点回来,若是被老大知道你在这种地方过夜,当心受罚。” 等他们走了,她立刻急匆匆地往前堂而去,拉上胡宁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找人。 从陈中泽他们的反应来看,原本去衙门求助寻药的宋汐的确没有回去,很可能她在刚一出门便被那些人拦下了。 故而之前她在出来找马车时就在附近打听宋汐的下落,有个龟公说他看见一个男人搂着一个看起来喝醉的姑娘进了春明班,从衣装打扮来看很可能就是宋汐。 今夜那些人的目标是安川,他们也说过不会节外生枝,而为了确保宋汐不会破坏他们的计划,他们不能放她回衙门,最有可能将她打昏后藏在春明班。 果然,在找了五间屋子后,她们终于在一间安静的屋子里找到了在床上昏睡的宋汐。 好在她只是暂时昏迷,并无大碍。 心有余悸的许长恒决定在这里守着宋汐直到她醒来,便请胡宁先回去休息。 外面灯火通明,里面却还算安静,她看着宋汐还算祥和的睡容,总算放下心来。 都过去了。 虽有波折,但之前的计划还算顺利,但一想起潘柏之前看她的眼神,她便不由得心中不安。 他是知道自己见过安川的,不知是否能猜到那里曾发生了什么。 虽然她是心甘情愿的,而且事出意外,但安川毕竟是衙门捕头,若她还想留在衙门,便不该与他有男女之情,故而在面对潘柏的目光时她是心虚的。 而且,潘柏既然与陈中泽他们一起过来的,那彭项那边应该已经了事了,可为何他不趁机在暗中给自己传个消息呢? 比如在去找马车时,若是他当时提议与她一起去,陈中泽和沈志远应该也不会反对。 但他却让她自己去,而他刚留了下来。 她总觉得他似乎有事瞒着自己,可之前彭项其实已经将案情交待得十分清楚了,难道是他在将彭项带走后又从对方的口中打探到了别的线索,还是说,他终究没有忍住而对彭项动了手? 她越想便越忐忑,只恨自己不能分身去找潘柏问个清楚。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她猛地回神,以为是潘柏来了,立刻起身去开门。 但在门只开了一条小缝时,外面便伸来了一只手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腕,她立刻意识到外面的人不是潘柏,惊慌之下想要挣脱,但却已然来不及了。 一道人影挤了进来,关门的同时将她抵在了门上,动作行云流水。 那是一张她从未见过的男子面容,别扭又奇怪,但不知为何,那一双眸底含笑意欲勾魂的眼睛却让她心底生寒,似乎甚为熟悉,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她的两个手腕皆被对方所扼,那人见她张口要喊,忽地低头,朝她的唇吻住了上去,堵住了她脱口而出的叫声。 惊愕之下,她浑身一颤,下意识地便去咬那人的舌头,但那人却像是早就料到她会如此,竟先她一步将她放开,但仍抓着她的手腕,只扬唇一笑,得逞的得意里又含着几分失落。 “云向迎?”那是让她曾无比抗拒的感觉,她终于知道他是谁了,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怎么成了这个……” 她本来想问他如何变了一副模样,但此时离他太近了,以至于她能清楚地看到他的脸上不仅涂抹了一些厚厚的东西,而且面皮既不平整也不自然,可虽然眉形变了,但那一双眼睛却没有丝毫变化。 她明白过来:“你用了易容术?” “对,只是这易容术虽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