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放着祖先牌位的祠堂中请出来的,只是那时她只是个粗使的下人,根本没有机会见到圣旨。 “没错,想来那圣旨又被请回他彭家的祠堂了。”陈中泽对这件事也有所耳闻,另有深意地又问了他一遍,“你和彭家也没什么干系,竟连这个都清楚,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潘柏仍不理他,抬脚向西边的侧室而去。 “嘿,这是没耳朵吗?”陈中泽撸了袖子就要冲上去,“你说话咱们听着,我问你却装哑巴,瞧不起人是……” 她连忙跑在前面拦住了他:“中泽,他昨晚来过这里。” 虽然这句话与潘柏不理他没什么关系,但他还是冷静了下来,惊讶道:“难怪昨晚找不着他,原来是到这里来瞧热闹了!不过,这不对呀,咱们柳县令都不在这儿,谁会请他来?” 她隐隐觉得自己是知道答案的。 兄长之死是因为彭家,这应该也是潘柏对彭家格外关注的缘故。 他定然也觉得兄长不可能会偷盗彭家的金子,这才在昨晚趁乱混了进来,想要借机查明真相。 虽不知他是否查到了有用的线索,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将其中缘故说出来。 她拍了拍陈中泽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他这么做定然是有原因的,莫要心急,就算他此时不说,但捕头问时他也瞒不下去。” 陈中泽听了她的劝,哼了一声看了看站在西侧室门口一动不动的潘柏:“你瞧瞧,我说他是块石头吧,到哪都是这么动也不动地站着,我倒要看看他耍什么花招。” 可刚一凑过去,他也便不由一愣,如潘柏一般静止在了原地。 因为里面一片狼籍,几乎所有的柜子抽屉都开着,笔墨纸砚与书卷字画撒了一地,像是遭了贼一般。 回过神来的陈中泽大惊:“这里不是彭老爷原来的寝居吗,怎么乱成这个样子?” 因为他们两个人挤满了门口,她只能掂着脚尖往里看,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那张松木床上。 她看了一眼上面被摊开的锦被,微微皱了皱眉。 “彭泽去报案时没提过这件事,”她喃喃道,“太奇怪了。” “是啊,”陈中泽附和道,“他昨夜不是留宿在新房吗,这里怎会乱成这样……” 三人正疑惑不解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跑到门口时,那人甚至还在门口重重地跌了一摔,抬头见了他们后几乎连滚带爬地起身,顾不得一身狼狈,红着眼哑着嗓子急急问道:“是你们与我爹说她死了?!” 若是旁人这般无礼,陈中泽定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可来的人是彭宗。 全南河县的百姓都知道他对江南翘用情多年,一直希望她能做自己的女人,可最后她虽被用八抬大轿抬进了他的家门,却嫁给了他的父亲要做他的母亲,这种事换了谁都无法承受。 但更悲哀的是,她死了。 一向不正经的陈中泽也对他心有怜悯,叹了一口气,如实对他道:“没错,江南翘的确已经死了,还请彭兄节哀,帮我们找出凶手,也好让她死而瞑目。” 彭宗脸色惨白,双眼失神地呆愣在原地。 随即,一滴清泪从他的眼中夺眶而出,他哽咽问道:“她……她是怎么,怎么……” 那个“死”字,如同鱼刺一般卡在了他的喉咙,无论如何都吐不出。 陈中泽不忍将话说得太明白:“江姑娘死于刀伤。” “刀,刀……”彭宗喃喃重复了几遍,像是不理解他是什么意思,迷惘而不解地追问道,“哪来的刀?” 陈中泽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不知该怎么与他说清楚。 她思量片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他道:“彭公子可知江姑娘昨夜出府的事吗?” “出府?”彭宗的神色愈加困惑,呆滞反问她道,“你说谁出府了?” 他似是神识不清,根本听不明白人话一般。 就在这时,又有人匆忙赶来,是彭家的老管家彭成。 她在彭家的时候是见过这位老管家的,也知道他自小便在彭家长大,是彭家父子最信任的人,不过他大抵并不记得她了。 彭成扶住了自家公子,对他们歉疚道:“各位官爷,实在对不住了,其他人拦不住公子,这才打扰了各位。” “无妨,”她提议道,“还请彭管家先将彭公子送回去,我们有几件事想要请教一下。” 彭成应下,在连哄带骗地将失魂落魄的彭宗送出去后很快便回来了:“不知各位官爷有何吩咐?” 她开门见山地问道:“昨夜可有人听到这里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