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陈中泽第二天虽然没有饿到肚子,但却吃坏了肚子,拉了一夜都不见好转,只能一大早便敲开了她的门,虚得都站不稳了:“我不行了,得去找江郎中瞧瞧,你替我去慈庄吧!” 她有些为难:“可我今天要和捕头去查那木箱子,要去刘寨……” “那种活我也能做,不妨事的,而且老大起得晚,可安兄却早就将时辰定下了,”他急得额头上冒出了汗,“放心吧,老大那里我去替你说,更何况,安兄在北门等着呢…… 她心中虽不情愿,但也没有其他的好法子,只好先送他去了江郎中那里,然后匆忙往北门赶去。 不过她还是去晚了,在北门当值的衙役说安子睿已经先走了,临走前留下口信,让陈中泽去飞乌街接一个孩子并带其一起去慈庄。 虽说如今她替了陈中泽,但安子睿的吩咐还是要照做,只是她不似陈中泽那般会骑马,此时天还没亮又不好找马车,只能一路小跑着去了飞乌街。 刚到那里她便看见了一个孩子在晨曦的街头等着,七八岁的年纪,脖子上挂着一个卖货箱,竟是她之前曾在这里见过的那个孩子。 当初她怀疑云渠便是林霄,为了求证,她曾将林管家交给自己的竹筒托付给这个孩子并请看他是否能卖给云渠,而那个孩子也没有让她失望,不仅将竹筒卖给了他,而且还从他那里得了一大笔银子。 那次之后她并没有将那个孩子放在心上,没想到竟这么快又见到了。 “是你啊。”她惊疑地问,“你就是那个法师莫问天的小徒弟?” “我不是他的什么小徒弟,而是唯一的徒弟,”他平静地看着她,一双眼睛充满了试探,“你是衙门的捕快?” 上次她没有必要与他提及自己的身份,这次却是避不开了,只好点了点头,迟疑地想要提醒他道:“这次是我带你去慈庄,为了一件案子,与上次我找你做的事并不是同一件……” 她的话还未说完,那孩子便天真无邪地打断了她的话:“上次什么事?今天不是我与官爷第一次见面吗?” 突然听他这般反问自己,她一时语噎,有些拿不准他这话的意思。 见她愣怔,那孩子有些无奈地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我做生意最是诚信,上次不是你说不让我说出去的嘛,我自然什么都忘了。” 她也觉得他是此意,只是方才一时间惊诧于一个孩子竟会如此通透。 “这就好。”她微微松了口气,道,“那咱们这就去吧,不过,我不会骑马,你得先与我去雇一辆车才行。” 那孩子的眼睛亮了亮:“马车吗?这个时辰可不好找。” 她也有些犯难:“是啊。” 他的语气里已经有了藏不住的雀跃:“我能找到马车,而且雇马车的话车夫可以免费送人,官爷觉得如何?” 她将信将疑:“真的?” 他真诚地点头:“只要价钱合适,定不会有假。” 的确是真的。 因为他找的马车是他自己的,而他便是那个可以免费送人的车夫。 她简直惊愕:“你小小年纪,竟然已经有自己的车了?” “我们做生意的总要走南闯北,没有车太不方便了,关健时候可能连逃命都来不及。”在他暂住的小院子里,他牵着马熟练地套上了马车,“性命攸关的事情,只怕官爷是不会懂的。” 看着他瘦小的身躯忙来忙去,她不由心生敬佩,毕竟她不是不懂逃命时有多危急,却从未想过自己要学会骑马或是买一辆马车。 因为她小时候曾背着兄长骑他的马,结果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从此便再也不敢独自骑马,自然也没想过要学。 可她却忘了,若是为了活命,没有什么恐惧是自己可以一直逃避的。 等那孩子轻车熟路地收拾妥当马车时,她已经下定了决心,急不可耐地想要学骑马了。 那孩子虽小,可驾车的本领却不差,她干脆也坐在了外面,与他一路说着话。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她想着昨夜陈中泽说给自己的消息,问他道,“听说莫问天之前是这一带最有名的法师,可却只收了你这一个徒弟,是真的吗?” “我九岁了,没有名字,如果官爷觉得不方便,叫我小九就行,”那孩子徐徐道,“我师父的确只有我一个徒弟,不过那是以前的事了,我已经两年不跟他了,如今还叫他师父是因为习惯了。” 没有名字?小九? 她想了想,奇怪问道:“你叫小九,是因为你今年九岁了?” “是啊。”他不以为然地道,“去年我是小八,明年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