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之下将府上的两个不到一岁的娃娃给抱走了,从此那两位原本打出生起便该锦衣玉食的公子便流落在外,直到八年前才被相继找回来,那时大的十岁,小的也九岁多了。” 原来如此,赵宣明的干娘,其实便是他被遗弃之后的养母。近十年他都视她为生身母亲,难怪会对她如此孝顺。 “听说这赵大公子性情乖觉,愿回侯府的唯一条件便是让他养母一同入府并以干娘尊之,而且据说他之所以愿意认赵侍郎为父并改姓为赵,也是因着他那干娘,只怕在他心里,他那干娘的生死比赵侍郎或赵夫人还要紧。”过了嘴瘾后,他又唉声叹气道:“原以为能招待侯府是我家的福气,没想到竟出了这样的事,我爹知道后恐怕又要做缩头乌龟了。” 她安慰道:“只要客栈里的人恪守本分,不让人挑出错处,不会有人降罪给你们的,更何况还有安大哥在。” “只怕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他悲观道,“若是有人要找替罪羊,我家不正合适。” 他说得也有道理,故而最要紧的,还是要找出真正的凶手才是,否则陈家很难不受牵连。 她有些不放心,低声问道:“昨夜大堂里可有人值守吗?” 陈中泽解释道:“赵夫人想要清净,把衙门的人都赶到外面去了,只有我家一个伙计值守,可依着他的说法,虽然他的确一夜没睡,还算尽忠职守,可曾在子夜前后去过一趟茅厕,大约有半刻钟左右。当时他想着有咱们的人在外面守着定然安全得很,故而离开的时候也没有找人暂时顶替,没想到竟还真的出了事。” 也就是说,如若那伙计不曾撒谎,那凶手便是在这半刻钟动手的。 正沉思时,她突然觉得有一道锋锐的目光刺向自己,不由抬头望去,恰看见慕容嵩不知何时看见并认出了她,正瞪着她,毫不掩饰他的愤怒与憎恶。 那一股无声的杀气逼得她忍不住向后缩了缩脖子。 云向迎不着痕迹地将余光从慕容嵩扫到了她身上,稍一思量后,转眼对赵勤道:“赵伯父,如今当务之急,是先要找到真凶,以永绝后患,我想推荐一人,定能为伯父解忧。” 安子睿几不可察地微微蹙眉,担心他会借此机会在这件案子里塞进云家的人来牵绊衙门,便道:“赵侍郎,如今案情未明,最好小心行事,等柳县令和安捕头过来后再安排也不迟。” 云向迎却不徐不疾地道:“我推荐的这个人,也是你们衙门的捕快,安捕快定也会赞成。” 安子睿立刻便猜到了他说的是谁,微微侧头看了站在人群之后的许长恒一眼,心中多了几分疑惑。 许长恒既是衙门的人,又是负责保护赵家的捕快之一,如今赵家出事,哪怕云向迎不提她,她自然也会参与调查真相,可他为何又特意要在赵侍郎面前刻意推荐她? 与安子睿的目光对视了刹那,她便立刻明白云向迎要举荐的人正是自己,心头不由一紧。 这人当真是时时刻刻都不肯放过她。 赵勤稍一思量,问云向迎道:“贤侄所说的人,可是昨日那个你已经提过的小捕快?” 果然,云向迎微然一笑,回道:“伯父英明,正是许捕快,其实当初亡妻遇害,便是许捕快还了我的清白。” “那件案子我在京城也有所耳闻,”赵勤温和道,“看来贤侄对这个小捕快颇为欣赏。” “正是如此,”云向迎毫不掩饰地道,“其实我早就有意请许捕快来帮我,只是他不情愿,便不好勉强。” 将欲挖衙门墙角而不得的心思说得如此坦然又委屈的,只怕这天下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许长恒清晰地听到了他这番话,忍不住心下长叹。 陈中泽悄声与她议论:“这云二爷对你还真是青眼有加,若是被老大听见,只怕又要呛起来。” 赵勤很欣赏他的坦诚,道:“好,既然是贤侄推荐的人,自然不会差。” 说着,他又看向了安子睿,毫无架子地温声问道:“安捕快,这个小捕快可能来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