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汐刚给她上完药没多久,外面便传来了陈中泽小心翼翼的声音:“汐儿,药可上好了?” 虽然没有回应他,但宋汐也的确打算离开,低声对她道:“你受了些内伤,需静养,不过也并不严重,最多几日便可痊愈,明日应该便可出去走动了。” 她也不多说请对方替自己保守秘密的废话,谢道:“虽然我也不愿被人识破身份,但更不想因此而牵扯宋姑娘闺誉受损……” 宋汐已经站起了身,她的神色冷淡,语气也一如既往地并不和气:“我从不在乎那些东西,许捕快也不必放在心上,保重。” 言罢,她拎起药箱便起身了,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门一被打开,整个身子都快要趴在上面的陈中泽险些跌了进来,虽然还算及时稳住了脚跟,可还是一不小心朝宋汐扑了过去。 宋汐猝不及防,来不及闪避,眼看他就要扑到了自己身上,可就在最后的关键时刻,他却身子一歪,脚下踉跄地往旁边的门扇上硬生生地撞了过去。 只听“嗵”地一声,陈中泽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几乎是下意识地,宋汐的脸上掠过几许担忧,伸手想要去扶他,可她的手还未伸出来,便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又立刻缩回了手,甚至还向后退了两步,不过并未立即离开。 陈中泽略有些狼狈,还未从地上爬起来,便紧张地问宋汐道:“汐儿,可吓着你了?” 宋汐只是默默看了他一眼,随即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等他站起来的时候,宋汐已然走远了,他连忙跟了上去,虽然来不及看许长恒一眼,但总算还是没忘了她:“兄弟,你先睡着,我一会儿就回啊!” 连门都没帮她关,人就跑远了。 她想着方才那一幕,总觉得瞧出了些什么意思来。 宋汐似乎对陈中泽并非毫无真情,而陈中泽对宋汐也是真心,否则方才也不会冒着摔倒的风险也怕撞到她了。 若他是个对她只是一时兴起的风流痞子,方才定然会伺机扑到她身上去。 好在,宋汐对他应该也有意,只是她似乎藏着不少顾虑,若是他有朝一日能让她敞开心扉,那他们也不无可能。 思及此处,许长恒心情大好,不由弯唇一笑。 看着外面的时辰,天色已然不早了,许是因着白天里睡得太多,此时她并无睡意,反而又渴了,便起身想去倒些水来喝。 虽然每牵扯伤口时都会有痛意,但也并不是很严重,她忍了疼起身,挪着身子到了桌子边,坐了下来。 茶盏里的水还是温的,她刚倒了一杯,还未端起,门口便传来了一下叩门声。 她抬头,看见云家的大小姐云向容站在外面,手里还拎着一个食盒。 见她看见了自己,云向容也不待她准允,便抬脚走了进来。 将食盒放在了桌子上,云向容抬眼看了看屋子,眸光流露出几分失落,直截了当地问她道:“安川呢,他不是过来了吗?” 她疑惑地摇了摇头:“安捕头并未来过。” “当真?”云向容并不相信,“他方才分明是朝这里过来了,我亲眼瞧见的。” 原来她并非是来给自己送东西,而是奔着安川来的。 只不过,安川大抵又躲开了她。 许长恒看了一眼她刚刚放下的食盒,明知故问:“云三小姐此来,是为了来这里找安捕头的?” “倒也不全是。”云向容倒是坦诚,拍了拍食盒,道,“这是二哥让唐壬奇拿给你的,我在路上遇到他,便顺便给你带了过来。” 这么说来,她是发现安川朝这里来了,所以截下了唐壬奇送来的食盒,以此为借口找过来的,只是她原以为可以在这里遇到安川,却不想他并不在这里。 “那多谢云三小姐了,”她客气地问道,“不知大小姐还有何贵干吗?” 云向容又不死心地看了看四周,又一次确认了安川并不在这里的事实,才失望地答非所问道:“算了,那我先走了。” 但她还未踏出门口,便又转身道:“许捕快,听说安川为了你受伤的事情险些与相国府的人动了手,他以往并非会如此冲动,可见他对这个新人倒是重视得很,还请你莫要辜负了他对你的信任,早日帮他查出给我二哥下毒的那个真凶来。” 等她走后,许长恒愣了半晌。 她没有想到,安川竟会因为自己受伤而动怒。 不过,也许云向容所言只是半真半假,毕竟今日受伤的人并非只有她一人,而且起因也并非源于她,可能安川是因着相国府的人无视律法当众轻薄衙门女仵作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