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她记得五十里离七月山并没有这么远,路也没有这么难走,是她记错了,还是这些年路也变了? 在她的惴惴不安中,马车沿着狭窄不平的土路进了村子,在左拐右绕了许久后,终于停了下来。 随着马车的倏然停下,小二哥清亮的声音传了过来:“两位客官,到了。” 安川先行下了马车,稍一迟疑后,她才跟了过去。 此时,他们站在一个院子的篱笆门前,里面有几间在这里随处可见的茅草屋,破落得厉害,一看便是许久没有人住了。 而且,这个院子的位置极为偏僻,除了门前,四周皆是田地,与最近的那户人家离了近一里地的距离,倒是清净得很。 她很诧异,不是因为他买的这个院子实在不怎么样,而是因为她虽然对五十里这个村子并不熟悉,但对这个院子却印象深刻。 院子前的这条小路再往北,便是去六十里的,而她在春萃堂做工的时候,爹娘就住在那里。那时候从县城回家时,虽然从这里去六十里的路并不好走,可若是天色不早了,她有时会从这里绕近道回去。 几年前,她从春萃堂回来,经过这里去六十里找爹娘的时候,曾在这个院子前碰到一个受了重伤还中了毒的姑娘。许是因着中毒的缘故,那位姑娘当时昏倒在院子里的门口,她便将那姑娘扶进了这个院子,那时,里面明显有人住,什么东西都齐全,而且还备着草药,而主人家应该就是那个受了伤的姑娘。 她曾在这里照顾了那姑娘几天,后来见她的病情虽然渐渐好转,但始终眼睛瞧不见,连话都说不清楚。 经过打听后,她才知道那个院子已经荒废了许多年,也无人知道那女子是什么人,她见那女子始终孤身一人,便打算再回春萃堂告几天假,也好专心照料她,可等她告完假回来的时候,却见一个年轻女子在照顾那位受伤的姑娘,便放了心,没再过来了。 这世事还真是巧,如今这院子竟然落在了安川的手上。 不过,这么偏僻的地方,他买来做什么呢? 那小二哥的家就在五十里,收了自己应得的银子后却并没有打算离开,而是兴致盎然地道:“客官怎会在咱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买宅子,您可能还不知道吧,这院子还是个凶宅呢。” 安川的神色很平静,似乎对他说的话并没有什么兴趣,但她却好奇问道:“凶宅?怎么回事?” 她这才想起来,这里的确是凶宅。 其实之前住在六十里的时候,爹娘也曾跟她提过这院子曾死过人,让她平时绕着走。不过,因着兄长的事情,爹娘总是对生死之事颇为避讳,她也不愿他们担心,听了之后也不多问,尽量顺着便是,故而她也不知这里曾经发生了何事。 “这院子里被杀死过人,当时何县令还抓错了凶手,若非一个其他县衙的捕头恰好路过,将案子给查清楚了,要不然,那个被错抓的年轻人怕是死不瞑目了。”小二笑眯眯地问他道,“不过,这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平时没人愿意提起这些晦气的事情,您又是外地的,没听过也正常,但您该不会是被人骗了吧?” 安川淡淡开口道:“我要买的便是凶宅。” 他此言一出,莫说小二,就连她也吃了一惊。 但小二哥是个见过世面的,也没在意,笑着问道:“那小的就先回家了,客官,回去的时候?” “不必麻烦了。”安川看了他一眼,目光含着几分冷淡,“这条路,似是比小兄弟之前说的好走多了。” 许是因着信了小二哥的话,他才以为来这里麻烦得很,故而才答应请了他做向导。 原来是这小二哥刻意绕远了路,而且还专挑了不好走的小路走,难怪她之前没瞧出来他们这是去要哪儿。 小二哥也是心虚,听他这么一说,连忙将银子攥在手心里,忙不迭地跑了。 其实,她知道,既然安川已经给了他银子,便不可能再讨回去,但还是疑惑问他道:“安捕头,既然你知道他骗了你,怎么还是给了他钱?” 他抬眼,开始打量眼前的院子,道:“既然要来,便要摸清四周,这是个机会,也省时间。” 原来他不是被骗,而是故意由着小二哥这么做的。 经过那小二哥绕的这一大圈,的确能将附近的地势情况摸个彻底。 难怪他肯付了钱。 但是,她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深了。 在进去之前,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他道:“看起来,这里应该很久没有人住了。安捕头,属下不明白,您为何要买下这座宅子?” “算是,为了一个故人吧。”过了许久后,他才淡然开口,但听起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