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恒一脸的疑惑,忍不住问:“安捕头,这马车是要带属下去肃岭县的吗?” 而且,他这一身打扮是什么意思? 安川理所当然地反问她道:“不然呢?雇马车那么贵,自然要用县衙现成的。” 虽然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但她的心里反而愈加不安了,小心翼翼地问:“那这车夫?” 他看了她一眼,问:“你会赶车吗?” 她毫不迟疑地摇头,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又点了点头:“属下能学。” “有向学之心固然不错,但如今没有机会给你学,”他淡淡道,“还是用现成的吧。” 然后,她看着他坐在了马车外面,并示意她上车。 与她一同去肃岭县的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安川。 等马车颠簸起来的时候,她才想起潘柏来,忍不住掀起了帘子,问他道:“安捕头,你今日可见到潘大哥了?” 手握缰绳的安川摇了摇头,道:“坐稳了。” 看来潘柏一早是去找他商议去肃岭县的事了,但他定然没有如愿见到他。 心里稍稍有些失望,若是与能潘柏同行,她多少能试探他一番,若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当真打听到有关兄长的消息。可如今,不仅希望落空,而且又多了一个压自己一头的。 但她并没有什么机会去沉郁,因为马车几乎是一路疾驰着出了南和县的,颠得她只顾抓紧窗框,只担心自己一个不注意便会被甩出马车去。 之前安川嘱咐她坐稳了,是认真的。 等出了南和县,大清早的官道上人迹罕至,但马车反而越来越慢,后来竟缓缓停了下来。 以为安川要去方便,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她还是担心他会邀自己同去,故而躲在马车里不敢吭声,直到半晌后还未听到他下车离开的动静,她才满腹疑惑地小心翼翼掀开了门帘往外瞧。 她看见了安川仍坐在马车上的背影,但他的手已经松开了缰绳,而且斗笠也被放在了一旁,似乎正在抬头看天。 循着他目光投去的方向望去,她看到一轮朝阳正从东边的天空缓缓升起,在绚烂缤纷的朝霞映照下格外美丽。 她明白了,却更惊讶。 方才在县城赶得那么急,如今他却在此看风景? 果真是随心所欲。 不过,那轮朝阳是真的好看。 她不由也朝天边看得有些痴迷了,直到又听到安川道:“坐稳了。” 随后,他重新戴上了斗笠,拿起了缰绳。 既有前车之鉴,她明白这三个字的意思,连忙放下车帘子坐了回去。 她刚拉着门框坐稳,马车便再度飞驰起来。 不过,每当遇到秀美的风景,安川都会将马车停下,每次都会停至少一刻钟。 如此一来,无论马车再颠簸,她都没有感到很累,反而觉得他的眼光的确不错,选的风景也都极入她的眼。 等快近午时的时候,他将马车停在了一条小河边,让她将干粮与水壶递出来。 因着离开得有些着急,她本想在去集市雇马车时再准备干粮,故而她的身上并没有带吃的,摸着因听到“干粮”两个字而有些犯饿的肚子,她只能继续窝在马车里。 外面,传来了安川喝水的声音,听着都让人愈发地口干舌燥。 好在她也准备了水壶,便拿出来也喝了几口水,不过,之后觉得肚子更饿了。 将水壶放进包袱时,她听到了安川的声音:“出来吃东西。” 她很意外他也带了自己的干粮,欢喜又忐忑地下了马车。 安川正坐在一棵树下啃炊饼,他的目光望着不远处的那条小河,看得极为入神。 她悄无声息地走了过去,从放在他身边的油纸中拿了一块炊饼,站着吃了起来。 许是太饿了,她觉得他带来的炊饼格外好吃,忍不住想问他是从哪里买的,但见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条潺潺小河上,她没胆子打扰他,只能先在心里默默记下这件事。 过了一会儿,她还没吃完,但已然吃好喝足的安川已经站起了身来,以为要动身的她正打算上马车,却听他道:“这条河便是柳水河,过了这条河,到了对岸,便是肃岭县了。” 柳水河算得上南和县最长的河流了,但这里的上流看起来却远比县城的要清澈多了。 她迟疑了片刻后,还是决定如实对他道:“其实,属下去过那里。” 但他却并不意外,反而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而且你还曾在穆家的药铺做过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