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半左右)过去一趟,而且只能步行。”宋汐回忆着,她的声音已经冷静了许多,“但等我过去的时候,并未见到兄长,却看见了秦氏。” “当时她坐在蒲团上,看见我后想起身,但不知为何又坐了回去,而我见她在那里,以为她是故意以我兄长的名义约我过去,便并未停留,一句话也未曾与她说便离开了。后来我还是不放心,在回衙门的路上还是去了一趟兄长所住的客栈,却发现他并不在那里,而且听小二说,他晌午后便出了门,大概又是去什么春明班了。我不知春明班是什么地方,本想去找他,可眼见天就要下雨,又在路上遇到了陈捕快,他一直跟着我,我无法脱身,便别无他法,只好先回衙门了。第二天,我正打算出门再去找兄长一趟,便听到师父说有人报案,说是在破庙发现了一具女尸。昨日我一直忙得抽不开身,也不敢去打听凶手的消息,直到今日清晨才能抽身去客栈兄长,谁知,谁知,小二竟说,他自前天晌午出去后便再也没有回来了,我没有办法,便只能打听着春明班在何处,一路找了过来。然后,便在这里遇到了你。” 她想了想,问:“那口信是何人捎给你的?” “一个小乞丐,他爷爷与我同乡,还算是同族的一个前辈,我经常会去探望他们,故而他们与我也算熟识。不过,他说让他送信的是个中年男子,他并不认得。”宋汐回道,“他本来是要去衙门给我送信的,但我当时恰好在四府街买刀,他恰好遇见了我,便告诉了我这个消息。” 她略一沉吟,道:“四府街与那间破庙的距离比与衙门相比近了许多,宋姑娘,你到破庙的时候,是不是比口信中的时间提前了些?” 听她这么问,宋汐也细想了一下,道:“小乞丐说,让他送信的人说要等酉时才让他到衙门找我,他也的确是这么做的。不过,在他去衙门的时候,我与他便在四府街遇上了,所以,我到破庙的时候,的确应该还不到酉时三刻。” “从衙门到破庙,若是走路,大概需要三刻,若是酉时你才收到消息,到了破庙时,便的确在酉时三刻左右。不过,倘若你提前收到了消息,便会提前到破庙。”微微蹙了蹙眉头,她道,“送信人大概没有料到你会早到,故而你在破庙并没有碰到你的哥哥,而是遇见了秦氏。” 宋汐应该也已经考虑过这一点,认同地点头道:“所以,我也在想,会不会在我走了之后,我兄长他才去了破庙。” 她默了一默后,问:“宋姑娘,你是否担心,秦氏也是被你兄长约到破庙的?” “之前,他不知从何处听说了秦氏为难我的事情,扬言要找她算账,还打算从她那里敲一笔钱,我好不容易才将他给劝了下来。但我很清楚他的秉性,他大概并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里。他可能并没有死心,既想为我讨一个公道,又要借此捞些银子。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通为何秦氏也会在破庙,又为何我兄长已经无端失踪了几日了。”被她戳中了心事,宋汐的神色变了一变,终于承认道,“更何况,他在口信中说,还要我带上几个衙门的人。” 她一惊:“衙门的人?” 宋汐点头:“他大概是希望有人能替我们兄妹二人撑腰,可我并没有那么做,而是直接一个人去了破庙。可是,我不认为他就是真凶,一心想找他问清楚。但是,许捕快,请你相信我,我虽是女子,却亦是衙门的人,断然不敢知法犯法。我之所以不敢将这件事告诉你们,不是想要包庇他,而是担心他会因此得罪云家。若秦氏当真是被他骗到破庙的,那无论杀人真凶是谁,只怕云家都不会轻易放过他,故而,我才想先找到他,将事情问个清楚,以免他没有做过什么却还是被卷入这场风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