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派人查清楚了,虽然你的身份来历都是真的,并无可疑,但你为了进入衙门当差,却可谓费劲了心思。”安川抬眼看了看站在大不远处墙角的她,问,“在来衙门投选衙役前,你便开始为此事筹谋了许久,对也不对?” 她心里打了个激灵,一个字也不敢说。 见她默然不语,安川也不逼问她,只顾自不急不缓地道:“在衙门张贴招募衙役告示的前几日,衙门的小厨娘吴映雪出门买菜去,在回来时候已近暮晚,在永和街口附近被一个乞丐缠了身,与她相约的苏县丞瞧见了,前去救她,但因着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虽尽了力,还是反而被那乞丐给揍了一顿。后来,有一人及时出现,拼尽全力拦下了那乞丐,而且还因此受了并不轻的伤,那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便是你,对不对?” 她心里又咯噔一下。 他查得还真是快,竟一点不差。 难怪这些天他没有动静,原来果真是派人去暗查自己了。而且,查得还挺细致。 安川盯着她轻轻挑了挑眉,问道:“不过,你并非路见不平心生愤慨,而是早有预谋地要演一场戏给其他人看,对吧?” “那个乞丐说,有人给他写了一份封,还送了他一锭碎银子,请他去永和门的街头调戏一个女子,但只需做做样子无需认真,若有其他人多管闲事地来拦他,那便再做做样子打那人一顿,然后再借机脱身。而那个应该被他调戏的女子,便是吴映雪,”见她不语,他的语气肃了肃,似是在暗示她这次必须要回答自己,“你与那个叫花子演着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究竟是给谁看的?是不是因为你倾慕于吴映雪,才故意如此,而且也是因她才来的县衙?” 虽然低着头,并不能看见他,但她却觉得他灼灼的目光似是能将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一咬牙后,便决定对他全盘托出:“那封给乞丐的信的确是属下写的,但属下做这一出戏,并非是给吴姑娘看的,而是为了给苏县丞看的。” “苏词?”安川的语气很平静,“此次衙门招募衙役,便是他负责的。” 她老老实实地道:“是,属下打听过了,知道这次南和县衙招募衙役是苏县丞说了算,还打听到苏县丞一向嫉恶如仇心地善良,是以属下想,若是他亲眼瞧见属下为了救吴姑娘而不惜被人打伤的话,定然会对属下印象良好,那等属下再去应招衙役时,他很可能会下意识地留意属下。” 安川很满意她的诚实:“你很会揣测人心,苏词的确是这样的人,而你也成功了。否则,以你这样的身子骨,若是直接来应招,怕是没什么机会。” 顿了一顿后,他又问道:“不过,你又是怎么知道苏词会何时出门为何会出现在永和门,又是如何提前策划好那一出好戏的?” 她迟疑了一下,最后似是下定了决心般道:“因为属下说服了吴姑娘帮这个忙,她在出门前,便已经约了苏县丞在外面相见,等苏县丞到的时候,属下才与吴姑娘还有那个叫花子演了那出戏给他看。” 安川的语气毫无起伏地问她道:“吴映雪为何愿意帮你?” “其实在属下刚来南和县的时候,便与吴姑娘相识了。有一次她的荷包被人偷了,是属下替她追回来的。她这人心思单纯又乐于助人,见属下在南和县一人孤苦一人,便愿意帮我一次,以答谢我对她的恩情。是属下一时糊涂,为了来到衙门便因此利用了她,”她诚心忏悔道,“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属下一人的主意,吴姑娘只是被属下利用,还望安捕头莫要责怪于她。” “她算是柳县令内院的人,哪怕是犯了错,也并非归我管。”安川睨了她一眼,道,“不过,我听子睿说,你是因听说南和县招募衙役才来的,只怕从一开始便为自己谋划了吧。吴映雪被偷荷包的那次,是否也是你一手谋划的?” 她连忙抬头否认:“不是,那次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属下帮吴姑娘追回荷包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她是县衙的厨娘。” 这句话,半真半假。 真的是,那时她本有意与吴映雪见面,是以每日都在留意她是否会离开县衙,并在她出来后暗暗跟踪了她几次,也曾刻意在她面前露过面,在确定她在看到自己的目光有异时,她才决定与吴映雪见一面,但还未找到机会,便见她在买菜时被一个小偷盗走了荷包。就在那次,因为不放心她一个人与小偷纠缠,自己在情急之下便替她出手追了回来。 假的便是,她一直都知道吴映雪在南和县衙做厨娘。 安川微一颔首,道:“你所言,与那个小偷的证词并无出入,大概的确只是一个巧合。” 她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他竟然将那个偷了吴映雪荷包的小偷都找到了,此人做事也太过认真了,让她不由心里生寒。 “不过,我倒觉得,吴映雪虽然心地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