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头鲨和鹰鳐对视一眼,意识到他们大概是玩脱了。 他们受了伤不假,但完全不至于躺在地上起不来,就是故意欺负乌林不知道S级以上的精神力,都具有一定的治愈功能。 鹰鳐被咬断脚筋的一瞬间,便用精神力包裹起来,所以他不仅没吃什么苦头,还一点事没有,别说跑跑跳跳,下水游泳,上山爬树也不在话下。 断是真的断了,但因为有精神力的牵引,所以脚脖子和以前一样,很好使唤。 而锤头鲨完全就像在碰瓷,精神力一裹,连血都没流出起来,只是他不大会操控自己的精神力,疼还是挺疼的。 所以这三人,真正有麻烦的,只有鲸藤壶。 但很明显,鲸藤壶此时的问题也不大。 至于为什么锤头鲨和鹰鳐决定骗乌林,主要还是因为这些虫族太烦人了。 他们俩不敢打、也打不过虫族,只好借刀杀人,让乌林去揍。 哪想到乌林不仅真揍了,还反应这么大。 “我、我就说……怎么只有一点血,嗝!”水母打了一个哭嗝:“血、血腥味、我闻到……” 旁边的虫族极有眼色,把自己毛茸茸的触肢给她擦泪。 乌林站着被它们擦泪。 自从刚刚虫族被揍了一顿后,就完全不敢欺负那三人,甚至看都不敢看。 最后乌林哭累了,趴在一只虫族的背上,脸埋着,身旁是道歉的锤头鲨和鹰鳐,两人好话说了一箩筐,鲸藤壶因为一直没有睁开眼睛,时晕时醒,也有个虫族主动驮着他。 四人伴着虫族,浩浩荡荡地往森林深处走。 生火是完全不成问题了,锤头鲨随随便便扒拉几下,就有火苗冒出来,乌林蹲在在旁边看傻了眼:“为什么你生火这么轻松?” 锤头鲨一脸无语:“生火本来就很轻松啊!” 乌林专心生火,没注意不远处的另外两人。 “……不睁开也能看见。” 鹰鳐皱眉:“你在说什么胡话?” 他谨慎地回头瞟了一眼远处生火的两人,继续试图用削尖的木棍扎鱼,动作显得漫不经心:“不睁开眼睛,那在用什么东西看?” 这很难解释。 鲸藤壶的木棍上已经扎了三条不小的鱼,这足以证明他的视力并没有收到影响:“色彩和形状确实没办法看见了,但是还是能感受到距离和存在……或者说我看见的东西更多了。” 鹰鳐看起来既迷惑又不屑:“说什么啊你在?”他又叹了口气:“行吧,你就说你瞎了没有。” “没有。” 鹰鳐有点烦躁了,他泄愤似的往水里大力扎鱼,溅起一片水花:“那为什么不睁开眼睛?” 鲸藤壶知道对方只是关心自己,叹口气:“我不确定会发生什么事……你抬头。” 鹰鳐皱眉看向他—— 这是一对猩红的竖瞳,中心伴随着一丝丝的荧蓝,鹰鳐的心脏像是被一双手大力拽动,无法克制的恐惧直击大脑,灵魂仿佛一瞬间脱离了躯体,直直地坠向地狱。 鹰鳐浑身冰凉发抖,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与这双眼睛对视的一瞬间,他就昏过去了。 最后乌林和锤头鲨看见鲸藤壶带着一溜的鱼,一边扛半提着鹰鳐,出现在他们眼前。 乌林指着鹰鳐:“他怎么了?” 鲸藤壶把他放在地上,掀开腿上的衣服,有几个深紫色的淤点:“中毒还没好彻底,撑不住了。” 乘乌林低头看鹰鳐的时候,鲸藤壶紧闭的双眼刚好与锤头鲨探究的目光对上,在对方询问似的眼神中略一点头,又隐秘地转回头,和乌林说:“让他躺一会就好。” 这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四人围着篝火睡觉,轮流守夜。 鹰鳐几乎晕了两天才醒来。 一醒来就是锤头鲨凑过来的脸,他下意识挥开了。 锤头鲨也不恼,顺力坐下:“什么感觉?” 鹰鳐捂着脸慢慢坐起,他的头还是很痛,浑身上下像是被打了一顿:“什么什么感觉……”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抬头往周围扫视。 锤头鲨把他的脑袋固定住,他这才看到锤头鲨旁边还站着鲸藤壶。 虽然他闭着眼,但鹰鳐很清楚他正在看自己。 “别担心,水母不在这。” 鹰鳐没好气地挥开他的手:“还能是什么感觉?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锤头鲨笑起来:“我哪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