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说完,明显感觉抱她的人顿了一下,她抬眸看过去,他神色冷峻无澜,眉眼沉静,好似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但他刚刚明明顿了一下。 “你不开心了?”陆斯陶看着他紧绷的下颚线,问。 段邃淡淡:“没有。” “那你笑一笑。”她说。 段邃不说话,只迈步进屋,上楼。 “你不理我了。”陆斯陶手指揪着他肩头的衣服布料。 “没有。”他说。 “那你为什么不笑?” “没有可笑的事情。” 陆斯陶趴在他颈窝,小声说:“不是梁骆白抱我过去的,是我自己蹦跶过去的,累得我那只脚都软了。” “——这是一件可以笑的事情吗?”她问。 他沉默着、一阶一阶地上楼梯。 半晌,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陆斯陶轻轻笑了出来,“他买的巴斯克芝士是柑橘味的,我不喜欢,我喜欢原味的,你买的就是原味的,我闻到了。” “——这也是一件可以笑的事情吗?”她又问。 段邃轻压唇角,又是低低“嗯”了一声。 进到房间,陆斯陶还是埋在他颈窝不起来,段邃任由她抱着。 过了会,她小声喊了句他的名字:“段邃。” “嗯。”他轻声答应。 “我不是随便谁都可以抱抱的。”她想了想,严谨补充,“也不是对谁都要抱抱的。” “嗯。”他的呼吸落到她耳廓上,停了片刻,声音低低的,“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陆斯陶嘀咕,“你什么都不知道。” 耳边响起一声很轻的气音,像是笑。 他没说话,抬手揉了揉她的后脑勺,似乎在表达某种回应。 陆斯陶也不是真计较这些,松开怀抱,指挥他拆蛋糕。 事实证明,还是原味的更合陆斯陶的口味一点。 她忽然想起来:“你战友,求婚,你还要去的吧?” 段邃轻点了一下头。 “那我呢?”她问,“他之前也邀请我了。” 段邃说:“你不想去,就不去。” “我想去玩。”陆斯陶咬着小勺子,眼巴巴望着他,“我还没见过求婚。” “那就去。”他说。 陆斯陶笑了,拎起另一只干净勺子,顺手叉了一块蛋糕,喂给他,“你要吃吗?” “…不用。” 她点点头,勺子拐了个弯,送进自己嘴里。 段邃目光滑过她的眼睫,落到轻抿咀嚼的唇上,她的唇色浅,浅粉色,段邃想起那次陪她看的纪录片,清澈淡水河下,像大片樱花林的粉色虹河苔。那个颜色。 静默片刻,他轻撇开视线,喉头微咽了一下。 - 陆斯陶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就没回书房,去影音室里找了个电影,让段邃陪她看。 两人并肩靠在沙发上,看一部法语片,《沉静如海》。德军攻占巴黎后,一个德国军官与法国少女之间的故事。 没有曲折的情节,没有热闹的场面,只有大量的独白,很安静。 德国军官和法国少女之间那种无法宣之于口的、与家国立场相悖的情感,情不自禁,却只得隐忍、克制。 陆斯陶忽然想落泪,忍了忍,不知道为什么没忍住,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段邃抽了张纸巾,递给她,她不理。 段邃抬手帮她擦,她偏头,躲开了,不让他碰。 “怎么了?”段邃不知道她怎么迁怒到自己身上的。 “不知道。”陆斯陶垂下眼睫,喃喃,“就是难过。” 段邃静默地看了她一会儿,轻声说:“只是电影。” “…嗯,只是电影。” 陆斯陶喃喃重复一句,轻吐了口气。 窗外天已经暗了,院中的灯亮起,暖黄一片,玻璃倒影里,陆斯陶捧着杯子,低头安静喝水,他眼帘微垂,始终看着她。 片刻后,影音室的门忽然被敲响,段邃起身去开。 门外是负责照顾陆斯陶的阿姨,过来提醒她,脚踝该涂药了。 陆斯陶应了声:“哦,等姝姝回来帮我涂吧。” 话才说完,简姝就回来了,接过阿姨手里的药,要帮她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