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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诘问(1 / 3)

萃儿蒙着眼睛被人推搡出了马车。

她内心惶惶,想要去抓住什么,旁边却传来一道女声:“哟,没想到还是个这样可人的娘子!”

“你家在何处?可是自己偷跑出来了?”

萃儿不知道这女子是何来头,只默不作声。前后除了她们几个,再无别人的脚步声。

她想,莫非就只有她被擒住了吧?

两臂分别被人架住,她踉跄地走在地上,凭感觉她知道自己是在往上走。

四周黑乎乎的,透过蒙着眼的布,她能看到隐约的光线。

有人在前面举着火把。

——这布粗糙,一点也不像杜家女郎使用的那般精致,倒像是农家女子自己织出来的,胜在针脚平整。

现下约莫是亥时了罢,鸡犬不闻,一片静悄悄。

只是她不敢问,尽管押着她的都是女子。

七拐八弯,行到某处,前面的人道:“就先关在这里吧。”是方才询问她的人。

身手架着她胳膊的一人犹豫:“可方嫂子,万一她跑了呢?”

那方嫂子却浑不在意,上前来撤了覆在萃儿脸上的巾帕:“怕什么?反正是迟早要放的。”

架着她的两人松了力道,萃儿后退半步,眼前是一个小小的石屋,爬满藤蔓,若不是有火光一照,便足以隐藏在这深沉夜色中。

方嫂子上前将火把立在一旁,推开石门,那门估摸着有几十公斤,她却在那轻而易举便推开了。

萃儿惊得瞪直了眼,手指着石门,惊讶道:“怎么……你一个女子……为何会推开?”

就是杜家里面的侍卫,她之前经过演武场时,也没看见有这么大力气的侍卫。

那方嫂子拍了拍手,将那些碎石块甩出去。

她之前听过了无数次这样的问话,最开始她还不高兴,现在看着这年轻的面庞,只高深莫测道:“天生神力,莫要多问。”

萃儿白了脸,怪道她们不怕她跑掉,要是她敢逃,那双铁腕定要让她好看。

她怯生生地问:“其他人呢?怎么只有我一个人在。”

方嫂子轻拍她的肩膀一记,漫不经心道:“你还是先等在这里为好。”

她朝着那洞开的石屋努了努嘴,“里面衣食俱全,要是缺了什么,便敲一下墙上的锣。”

萃儿还想再问,便被方才的两个女子推进了石屋,随即轰的一声,石门再度合上。

她在里面边拍边喊:“放我出去,我只是个过路人而已!”

方嫂子在外听着她拍拍打打,等停的间隙,朝里喊道:“你莫怕,我们缤山,从来都是行好事的。”

似也对这样年轻的女子感到忿忿不平:“那群人对你看管有加,你一个人神色不安,他们定是有所图谋!”

里面的萃儿蓦地停下,意识到这其中的问题。

不会是,缤山这些人将魏析他们当作了强抢民女的恶人,而大发善心将她救了起来?

萃儿解释道:“不是这样的,他们和我是一路的人……”

这话没说完便被外头的方嫂子打断,“若是熟识的人,为何你那辆马车总还有一个男子时刻看守着你?”

萃儿恍然,知晓是惹了误会。

与她同在一个车厢的,除了那个叫做阿苓的男装打扮的公主侍女,还能有谁?

方嫂子只觉这女子糊涂单纯,到这种境地了还在为别人开脱。

“你莫说了,事实到底如何,等山主裁断了再说。”

*

山脚之下。

亭外与亭中是两个世界。

那女子听得成泛报上名字,道:“李真元?没听过,不知道。”

成泛心道,可我知道你,缤山山主楚淮英。

女子随口问道:“和建州之前的那个刺史,有什么关系?”

成泛一愣,不知面前的楚淮英为何这般敏锐,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

她的舅父李何,之前便上表请辞建州刺史之位。

她叉手道:“某是李氏旁支,李刺史是某远房叔父。”她将舅父模糊为远房的叔父。

后面的王灿低吸一口气,觉得脚底板发凉。万万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朴素无华、只有一张脸看得过去的主事,竟然是本地刺史的旁支侄子?

一想到之前之前的冒犯之语,他便有些惴惴,提着心听面前的主事与女匪过招。

楚淮英点头,“倒大不小的一个皇亲国戚,怎么夜半到我这山旮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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