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殿还有些距离,便听到里面有些嘈杂的声音。她不用问阿苓,也估计是那个最不省心的成涟在作妖。 跨进殿门,院子那边的声音越发清晰。 时隔几月,成涟说话还是带着不阴不阳的调子:“长姐底下奴仆,也好大的威风!我等姐妹在这候着,请不来长姐出面也就罢了。面对这赵国送来聘礼,长姐也如此倨傲么?” 成泛转过墙角,映入眼帘的是摆满盒子箱子的聘礼,现下盖子支着,一片珠光宝色,一双野雁搁在旁边。 成涟黄裙摇扇的身影也很显目。 院中不止有她。 茜红长裙的女子眉目低低,正是多月未见、印象也不太深的成泊。 成泊声音也低,轻柔地劝着成涟:“二姊姊勿恼,想来是长姐事多,约莫是耽搁了。” 成涟却不听这话:“这上上下下有个半时辰,动静又大,就是睡地再死,也该醒来了。” 而后又是一声冷哼:“不如说是不修女德,跑去私会祁质子了吧?” 成泊站得近,听她这话,便一声惊呼:“二姊慎言!其中当是有误会,切莫空传流言!” 成涟皱了皱眉,伸出手想要让她离她远些,口中讥讽道:“往日魏昭仪在泰正殿谄媚奉承,没见你这样低眉顺目。不知成泛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药,这般狗模狗样……” 她的话卡住,看向骤然往后倒的成泊。 成泊背后是一堆开着的箱子,棱角方正,盛着瓷器。 一旦砸在上面,瓷器破裂、头脑出血是少不了的。 在一片惊呼声中,一道身影快速略过,将快要落地的成泊稳稳扶住。 成泛踱步过来,看着这闹哄哄的场景的肇事者,微笑道:“这嘴这手不要,可以剁了喂狗去。成涟你说,你想从哪里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