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的血丝,让她看着觉得丑恶又厌倦。 刀柄上缠着线,年份有些远了,看起来老旧,成泛也记不得这是谁给她的了。 成泛擦了刀上血迹,在小径尽头驻足。 人声远去之后,有些杂乱的脚步声在向这边靠近。 成泛凝神一听,估摸着是方才那个皂衣差役过来了。 果不其然,差役脸上气喘吁吁,看到成泛后,急急一礼道:“李主事,方才那人或许有猫腻。往日跟着你的伍六说是有急事找您!” 成泛嗯了一声,道句谢,“劳烦你又跑一趟,可否带个口信给伍六,待我收拾规整再出。” 成泛看差役脸上残留的惊疑,晓得他要问什么,只是摇摇头,“那人找错了人,现下已走。你也先回去罢了。” 后面差役低声嘀咕:“也没见人出来啊……” 成泛原路返回官署,思绪沉沉。 她没有将人交出来,是对此有着深重的怀疑。 背后之人是谁,关涉着那人对自己知晓了多少。 不客气地说,在这人向她出手时,便已站在她的对面。 成泛想起了那枚似无意落下的玉珏,虽无明确证据,已确定背后那人是冲她本人来的,公主成泛,而不是主事李真元。 一个小主事而已,手无实权,就是派个小喽啰都嫌浪费人手。 成泛看了看桌面,满意一笑,心中的猜测被验证了一点。 她方才临走时,专门拔了一根狼毫放在了那堆文牍上,现下看时,没有丁点更改过的迹象。 她将所需之物放在一起,去魏析处告假。这时段,不管有事无事,她都需要回去看看。 日头越来越高,坐在屋里的中年文士心底却焦躁不已。 他猛灌一口水,杯子重重地砸向桌案,又滚落在毯上。 对面的黑衣男子却不相劝,只是抱着臂,神情闲适。 文士一双眼犹如厉隼,狠狠在阮粢身上打量。 打量够了,文士缓缓开口,声音也如隼一般:“白白折送我一人手,这就是阮郎君前来合作的态度?” 阮粢只是一笑,“若要继续往下,张先生还是降降火为好。” 看对面的张文士不虞的脸色,阮粢毫不在意,“我今日来,不就是为先生,为贵郎主,献出诚意了么?” 张文士的脸更难看,黑沉沉能挤出水来。 阮粢道:“只是派个下人,便试出了这种结果,难道你们不满意吗?” 阮粢不待张文士接话,继续道:“方才我与先生也在高处看到了,这位殿下潜在宫外,身手还不错。人回或不回,都能再进一步看看她的作风。先生看看,一举三得,不比别的法子来的快?” 张文士听阮粢这样侃侃而谈,也从中琢磨出了几分道理。 他来这是带着职务,还要顺路来做郎主吩咐下的事情。但这事有期限,有个能出主意的人提高效率,他又何乐而不为? 张文士捻着胡须,看着阮粢沉静有把握的面容,心里骂他不靠谱的声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渐渐而生的信任。 他面上笑得温和,对着阮粢一礼:“是我焦急过甚,差点误了事。照阮郎君说法,我等下一步就是待人回来再说咯?” 阮粢手掌轻拍,“先生大智,我正是此意。” 随即与张文士相视一笑,共举茶盏,一饮而尽。 成泛收好物件,又遣人告了假,便出了官邸,翻身上马,侍从伍六一行跟在她身后。 今日聘礼送到,新嫁娘需要露上一面。 成泛知时辰还有一会儿,便也不急着提速。 “今日是怎么回事?”成泛侧首问伍六。 伍六脸上愧色难抑,抱拳请罪道:“某有罪,被绊住了脚。回头发觉不对劲时,底下一个兄弟已昏迷不醒,身上外衣连并鞋子,也被换走。” 成泛点点头,大致知道事情经过了。她吩咐道:“不拘伤口大小,拿两匹绢给他压压惊。” 成泛的吩咐不止这条。 她拉住马,转头看向伍六,“你同你手下,加训半月,并罚一月俸禄。可服气?” 伍六脸上忏愧更深,叉手应是。 成泛一笑,“今日正好初一,练个半月再去府上也不迟。” 成泛知道不能这样大摇大摆地回千秋殿,便从另一个门入,阿苓早已候在那里。待成泛换过衣饰,再慢悠悠地朝千秋殿走去。周围都是信得过的人,不存在穿帮一事。 成泛距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