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还有脸低俯时认真看我的样子。 从小到大，即使流川枫瞪着眼骂我几句，第二天也会忘记因为什么而生气。永远都是这样。 明天，他就不生气了。我当时这么想。 * 可我想错了。 流川枫第二天还是没理我。 这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 一整个早上，他都对我视而不见，脸色锋利冰冷。 我想，假如他肯开口，从他嘴里蹦出来的一字一句，都会带着冰霜。 午休的时候，他自顾自走去学生餐厅。 我默默跟随在他背后，在他落座时，把便当放到他面前的餐桌上。 他侧过脸去。 我只好坐到他旁边，把双层便当盒打开，“说好的，给你做营养餐，热量和蛋白质管够。” 照烧鸡肉、牛肉团子、白煮虾、清炒西兰花、胡萝卜、卷心菜丝沙拉，主食是蘑菇饭。 他抬头看看我，终于低下头去，一言不发地开始吃饭。 我松了口气。 流川枫的性格率直，喜欢还是讨厌都很明显，东西好不好吃都会毫无顾忌说出来。我眼巴巴注视他闷头吃饭的样子，希望他像往常一样跟我说话。 然而，他还是沉默。 心里空落落的，我沮丧地垂头，盯着地板。 突然，流川枫的手伸过来，拉着我的手，放到他的腿上。 他一句话也没说，自然地用左手牵我，用右手继续吃饭。 我的手被他按着，紧紧贴在他的校服裤上。手掌逐渐升起灼热的温度，搞不清是我还是他在发烫。 他轻轻地捏了捏我的手。 我瞬间惊醒过来。 牵手。 我们的确是最亲密的、无可替代的朋友，可是我们两个人却无法牵手。 因为男女之别，因为我们长大了。 想起姐姐的话，我下意识挣脱他的手。 “还是……保持身体距离比较好……”我心虚地说。 …… 流川枫突然站起身，俯视着我，那双深邃得可怕的目光，像一把刀抵在我的胸前。 “这就是你的回答？” 他把便当盒推给我，然后转身走了。 刹那间，我感觉自己将要化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