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不小心把人弄死在床上,恐怕会造成情绪创伤,影响大人下半辈子的幸福。” 骆已呈:…… * 眨眼已到了季春时节,五日后便是浊酒台开筵之日,届时京城所有皇亲贵胄以及家眷皆会到场,乃数年难得的一大盛事。 钟离作为锦衣卫指挥使夫人,亦在受邀之列,此乃她嫁入骆府后第一次出门,采一和苏婵自十日前便开始张罗,忙里忙外,比正主更为上心。 此时月韵轩内,两人正为了钟离着哪一套衣衫而争执不休。 “夫人气质娴雅,怎可穿得大红大紫,平白被夺了风头?我瞧这件油绿过肩暗花莽缎衣最为合适,再配上圣上赏赐的翡翠鎏金头面一套,不骄不躁,进退得宜。” 苏蝉不停摇头,小脸激动得通红,双手快速笔画什么,苦于说不出口。 采一有些无奈:“蝉儿,我不明白你要说什么,不若这样,你去配上一套来,我给你点评点评。” 苏蝉正要去,遇上方从小厨房回来的钟离,手中提着一盏青白瓷酒壶,眨眼神秘道:“快来尝尝,好东西。” 酒壶中飘出隐隐酒香,一闻便知绝非凡品。 可苏蝉非但未上前,还宛若见到了什么恐怖的物件,匆匆躲到采一身后。 采一亦是后退两步,撇了撇嘴道:“夫人,我们真的不能再喝了,我这肚子里还烧得慌嘞。” 钟离近日钟情于酿酒,想必是为了准备骆已呈的生辰礼。 采一原先是不赞同的,覃翠轩打碎姬夫人的遗物后,再于其面前提起酒,似乎不是太明智的行为。 可她架不住钟离着了魔似的钻研,想着酿酒也不是件容易事儿,不一定就能成,便由着她去了。 谁知钟离不仅酿酒,还日□□采一与苏蝉豪饮,实在让人难以招架。 采一在女子中算是有些酒量,仍被钟离灌得烂醉好几回,更别提不会喝酒的苏蝉,每每喝下两杯,便开始四处乱晃。 有一回苏蝉醉酒后独自走到后院的荷花池旁,直愣愣地倒了下去,就这样睡了一宿,第二日被洒扫的小厮发现才送了回来。 是以两人见着钟离宛若老鼠见到猫。 钟离“啧”了一声,佯装生气道:“今日真是好东西,与之前的都不一样。” 两人同时摇了摇头,誓死不喝。 无法,钟离只得坐到案几旁,给自己倒上一杯,咪了一小口,自语道:“唔,确是不错,只可惜仍差了一分意思,究竟缺了何物?” 她就着盘里的蜜饯,一杯接一杯饮下,很快便染红了脸颊。 窗棂外落了细碎的花粉,吸引彩蝶轻飞曼舞,附着轻柔的暖阳,朦胧如烟。 视线有些恍然,钟离似乎又回到了梦中的桃花林, 自那日梦中醒来,不知怎的陡然生出一股执念,想要将那阵浓郁醇厚,令人魂牵梦绕的酒香还原。 她依着记忆命人寻来各种原料及制酒之法,在月韵轩辟了所空置的厢房,每日天刚亮便一头扎入,直到月上中天才依依不舍地回屋歇息。 制曲,发酵,蒸馏,勾兑,每一道工序皆由她亲自上手,仔细调配。 初次成品色泽混浊如米糠,表面还有一层密密麻麻的绿色漂浮物,如古人酿造的绿蚁酒般,口感酸苦,极难入口。 好在钟离嗅觉敏于常人,很快便能判断出哪一味原料用得不对,精准地更替。 经过数日废寝忘食的努力,终是离目标越来越近。 “夫人,该服药了。” 魔音般的话语响起,钟离浑身一激灵,自李淼诊脉那日后,骆已呈每日只过来与她一道用晚膳,其余时间鲜少踏足月韵轩。 可钟离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从未忘了逼她喝药。 后厨每日会按李淼开的药方煎药,一日三次送来,从不过时。 前七日的药钟离皆乖乖服下并无怨言,可从第八日起,不知李淼往里加了什么特殊药材,入口苦极。 每每喝完半个时辰内,钟离都会失去味觉,简直匪夷所思。 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姜府,被逼着喝那令人身不由己之物一般。 可比起姜浔,钟离更怕这位阴晴不定的指挥使大人,没有缘由地不敢不从。 她接过药碗,捏着鼻子一口饮尽,倚在塌上不停哈气,妄想能让苦味散的快些。 可今日不知为何,这药竟是比以往更要苦些,钟离实在忍不了,执起桌上的酒壶,将剩下的清酒一饮而尽。 “夫人近日似乎钟情于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