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鼻子一酸,眼泪便对着他冒出来了。
丈夫愣了愣,也有慌张地收回解衣扣的手:“对不起,不做了?”
“不要……”
“……做吗?”
“……不要!”
害怕吵醒儿,她捂住脸,很小声很小声地哭。
他僵硬了好一会儿,坐过来把她重新抱紧了,一起倒下去,再用被子蒙起来。
不是心灰意冷,也并非刻意拉开距离。
安各察觉到了,因为他的手放在以前拥抱安慰她时位置,他的心跳也和以前见到她哭时一样快速,而且他在亲她。
很认真的亲,亲亲额头,亲亲手指,又亲亲眼泪。
“到底想要什么?”一边认真亲一边认真问,“告诉我吧,什么都可以。”
安各觉得自不该再这样了。
大半夜把人摇醒,对着他瞎闹了一通又对着他哭,她又不是在孕期。
真在孕期时也从没这样啊……就是因为知道有人重新回来哄自了,才开始变本加厉吗。
不行。不能瞎哭,她这次一定要解决问题,就是因为以前总被哄着让着稀糊涂混过去,才搞出今天这一连串问题。
安各小声地抽了抽鼻子。
“我想做。”
“……做吗?”
“但我不想要你这种态度。我想要你……热情。”
“……”
唯独提了一个给不了的东西啊。
除非愿意再等个月等到我的状态完全恢复……今只是恢复了心跳、呼吸与睡眠能……激素、自然反应、生理欲望之类的东西根本就不是复活的优先级……
洛安有苦恼,他好不容易才完成了“以阴煞份抱着纯阳之体进入睡眠”的伟大成就,本以为很成功了,结果对象又哭唧唧地扔过来一个“要抱着纯阳之体产生激情”的课题……呃……
太难了,基本不可能,他也无法从复活计划中抽出专门研究这种事的余裕,因为等到“完全复活”,就迎刃而解了。
但她能等么久吗?
本以为普通的亲密就可以稳定她的需求了,“热情”,唔,这么微妙的要求,要不去搜索一下资料,看看能不能试着演一演……
妻子趴在他胸口,抬起脸,揩去后的泪水。
她的眼睫毛还是湿漉漉的,鼻音也很重,哪怕是黑黑的被窝他也能看清她哭红的眼睛。
“对不起,”能屈能伸、擅长反省的人再次道歉,“我刚才有情绪化了,这种要求很奇怪吧……我只是害怕你没有以前么喜欢我了,并不想向你撒气。但是,我也不想你回到‘以前的样子’。”
她一搂紧他的脖子,却没有继续索吻,而是把这个拥抱贴得近了一,头发、脸颊与耳朵都深深埋入他的胸口,仿佛要成为某种嵌入式听诊器。
“我不觉得‘以前很好,在变了’。”她努重新平复着语气,但还时不时地抽噎一下,“我们以前都做得不算好,主要是我做得不算好。我们曾经也都有很多东西没有看清,所以才会变成今天这样。我觉得在有问题,也不想回到曾经。起码在我知道你有的时候不会说实话,你的工作很重要,也瞒着很多不能轻易告诉我的东西。这比‘以前’好很多,我感觉离你近了。”
安各终于去掉了说话时软弱的哭腔。
她静静地总结:“所以我在暂时不想掩饰。我不是真的要强迫你去做一些你不懂的事情,我只是……想要你比以前喜欢我一。喜欢。多、热情的……喜欢我。因为我比以前喜欢在的你,我想要重新追求到你的回应。”
耳朵枕着的心跳,有一刻微微的停顿。
仿佛听着她说话的人在这一瞬间忘记了维持虚假的心跳声。
安各听着段真实的、微小的空白心跳,闭上眼睛。
是这样吗。
“……我明白了。”
似乎是一瞬间,又似乎是很久很久,耳朵下的心跳开始重新跳动。
规律的,常的跳动幅度,但他的说话的语气却有僵硬。
“我……不能告诉你,所有原因。但我在的‘冷淡’,和你无关,豹豹,只是我的体出了小毛病。我对这种事暂时没有‘兴趣’,所以态度做不到你想要的……热情。这只是暂时的情况,你不需要担心,再过个月就会好。”
是吗。
“没有兴趣?”安各想起个清明节,“心理上的吗?你这些在外面对这种事产生了不好的心理阴影?”
“……心理与生理都有一吧,打个比方……”
黑暗中,他握过她的手,轻轻带着她越过了颗闪光的睡衣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