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 (接续)《华国青年报》摄影家贺衍明,在《京西信报》文字记者吴铭看来,不单单是一位广受尊敬的媒体前辈、新闻业传奇,更是新闻摄影界的一面旗帜,一一见证了华国近30年跌宕起伏、波澜壮阔的重要时刻。 入行之前,吴铭还在燕清大学读书就对文字工作感兴趣,进而熟悉媒体名人的事迹。于是,他知晓如雷贯耳的摄影记者贺衍明,明白“不造假,不给历史留白”是后者从事新闻摄影工作所奉行的职业理念。贺记者先后8次获得华国最高新闻奖,是国内新闻界惟一既获摄影一等奖又获文字特别奖的平面媒体记者。 鉴于业绩杰出,贺衍明记者时不时地被国内媒体单位和高校新闻院系请去传经送宝。在传媒圈,前前后后的同仁们逐渐懂得他踏上媒体之路的必然性。他,好像为新闻摄影而生。 00年代初,在接受一次摄影杂志采访中,贺衍明道出来,搞摄影实际上带有一点偶然性,家庭因素无形中起了导引作用。他陷入遐想,回忆起久远的往昔:中学时代,国家还很贫瘠,摄影是一件忒奢侈的事,那年月没有多少人家里有照相机。很多国人到死都没有留下一张照片,更别说去给别人拍照片了。不过,我家有一台照相机,居然是德国名牌,是在战争时期缴获的战利品,那会儿,我父亲时常用它给家里拍纪念照。后来,我向父亲学着玩,在玻璃上上光,初步触摸摄影的边角料。 尔后,紊乱时代大串联。我与国内的同龄学生一样走南闯北,走到哪都带着这台相机拍照留影,只是把他当作“到此一游”的玩具,没有想着怎样构图、采光拍摄。那时候,丝毫没有这个专业意识,就是全国各地游荡。那时串联挤火车,挤得比几十年后的春流还塞。行李架上、座椅背上、厕所里都挤满了人,我躺在座椅底下,却没有想到去拍摄火车内厉害的拥挤状。大串联结束,我随着时代乱潮奔向广阔的农村插队,斗天斗地瞎斗个没完。那几年艰苦的时光收粮食,麦子一麻袋160 斤、黄豆一麻袋200 斤。我那时16岁,背着比自己还重的粮袋踩着跳板上粮仓,实在辛苦。即使这么艰辛的岁月,我也没想到用照相机留下历史记录。回想起来,我在那些崎岖岁月都没想过使用照相,遗憾。 好不容易瞅准机会从边陲平原返城,待了7年街办工厂。起初,我会用相机给工友们拍集体照玩乐,但还是没想到好好使用它。到了动乱年代中期特殊年的前一年十月份,突然开悟了。原来这个镜头都是对准自己周围环境,太狭小。非常偶然地想到应该关注更广阔的范围,自此开始用照相机关注起社会。那时候,我不是特别懂摄影技巧,比如平常就知道光强点就光圈F8、快门1/125 秒,光弱点光圈就大点,如此对付几张合影没问题。次年春寒料峭的时节偶然路过广场,无意间碰上扬眉剑出鞘的嬗变活动。受热血沸腾、激情澎湃且斗志昂扬的在场气氛感染,我完全没有考虑摄影技术,情不自禁地拍摄。他,总共拍了5个胶卷。很快,全国开始清查那场广场活动,我就被捕入狱。当年12 月我才出狱,两年后被正式平反。一夜之间,我变成了华国的新闻人物。为什么?我遭平反案,早于国家正式平反那场广场活动四个月,所以在全国造成非常大的影响。从而,我的处境陡转,被全国民众公认为英雄,一下子从平民百姓飞跃成新闻焦点人物。华国各地和各级单位,譬如部队、华国社、外交部、学校等到处请我去做报告。不久,有关部分准备培养我走仕途,但我意不在此。通常,常人都巴不得进官场飞黄腾达光宗耀祖。可是,贺衍明从自身巨变感到了摄影的历史作用,深刻认识了拍摄和记录的重要,“照片比文字更能直击心灵,记录真相。”,从而坚定打算做新闻摄影记者。 不久,喜从天降,一了夙愿。鉴于他在工友中间的好人缘,贺衍明被厂里推荐进《京西青年报》做摄影记者。天上掉下了馅饼,他饱食一顿,明摆着无人竞争。不像现在竞争激烈,哪家媒体招聘摄影记者,要挤破多少人的头才胜选而入。毕竟,那时懂照相的人并不多。别人就认为贺衍明会照相,因为以前给大家照过留影相片,何况他人没有照相机无从竞争。他切身感受到照相机第一次发挥作用,就是在那一次广场活动,见证了一次激荡豪迈的历史叱诧风云。 贺衍明当摄影记者自学摸索,无师自通。然而,年轻时月在专业道路上走了一段弯路。他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个摄影记者,生怕自己到了现场没人留意,从而“摄影背心不离身,相机一背好几个。” 一次,他应邀在燕清大学新闻传播学院开讲座,回顾自己曾经摄影认识方面的误区。 年轻时,我看到国外摄影师的优秀作品后就自怨自艾,埋怨客观条件。自己没有赶上战争、灾难等重大题材。到了后来,我通过一次国际优秀同行交流活动,则发现这是错误的想法。一个摄影记者倘若碰上战争和灾难,怎么拍才是非常考验记者功力的问题。记者不能直接拍摄尸横遍野的照片,应当虑让读者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