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旦用心上网搜索有关具有华国特色暂住证牵连收容的新闻,他看到了无暂住证被打成脑震荡、命丧收容车下等报道,叫人心寒齿冷。这些悲惨的新闻事实在网络上还历历在目、记忆犹深,他又碰到孙向强无暂住证却遭非法收容而忽然死亡的消息,实在骇人听闻、令人痛心。 越深入孙向强命案,陈雷记者越悲伤、愤怒。然而在采访中,他由于是记者轻易不动声色。可是,他总会回想孙向阳神情凝重,坚持对他说的伤心话。“父亲在南下的火车上哭个不停,有乘警问他怎么回事?爸爸说,儿子忽然在越州时死了。乘警劝说我爸爸,称不会的,如果真是你儿子死了,公安会打电话通知你的,怎么会由别人打电话?”“我看到大哥躺在那里,一只眼睛到死都没闭上,刹那间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也感到迷茫无助。我们当时都太伤心了,稀里糊涂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尸体一认,人都傻了。”“在殡仪馆,我父亲看到哥哥遗体伤痕的时候尽管最绝望,但下定了为哥哥讨公道的决心,从此一刻也没有动摇!父亲说,就是死也要把哥哥去世的原因弄个水落石出。” 陈雷记者也想起,曾和孙向强的家属们去越州市检察院申请监督市公安局立案却遭敷衍的情形。他问过孙向阳,“你们携带的材料只是一页纸的文字材料,怎么不是正规的申诉法律文书?” 孙向阳,无奈地说:之前岳礼生兄长带我们去请律师,却由于案子涉及公安遭多名律师拒绝。况且,我们的盘缠少,待在越州市多日都花在交通、餐饮、打印等方面,兜里剩三百块,只得节省着用。一天,我们在路边苍蝇馆子吃午饭,用方言聊为哥哥讨说法的事。旁边一位食客过来,问我们是不是楚河州老家的,得到肯定回答后,他说自己是律师,愿意接单。接着,我们随他去律师楼,可是他请示主任后,告诉说不能接案。看到我们实在没路可走,他怜惜我们,说可以收费给我们写写□□材料。他问我们身上还有多少钱?爸爸答只有三百。对方说,既然是老乡,我将就收两百元得了。于是,他简要问情我哥哥的大致情况后,迅速写就了文字材料。亏了人家帮助,否则我们没有任何喊冤的材料。 而且,我们来了越州市很多天,住在与我哥哥生前合租刘海晓的房子里打地铺,省掉了住宿费。哥哥的大学同学和朋友们,一直在给我们捐款,尽力帮助基本开销。“对此,我们很感恩。其实,这反映了哥哥生前为人不错。”说起大哥的处事为人,孙向阳情不自禁落泪。 半个多月采访孙向强的家属们,陈雷记者了解了他们诉苦的缘由。在越州市司法系统,他们跑来跑去交材料喊冤却处处碰壁,求告无门。 他和孙向强的家属们之间有过多次对谈,感受到他们灰心、迷惘与憋屈的心绪。 陈雷记者:当时,你们为什么想起去公安局、检察院、民政局等政府机构□□,喊冤? 孙民柏:我们想搞清楚,哥哥到底是怎么死的?究竟是不是心脏病猝死?我们不懂法,不知道怎么好,只有一张纸的材料。 陈雷记者:这些政府部门,给你们回答了吗? 孙向阳:有的直接说不知道,有的踢皮球,有的叫我们找法院、检察院。我们去了市检察院,那里说他们管不了,只对公不对私。接下来去市法院,那里说不收材料,要诉状才行。 孙向强的一个叔叔:我们到了市民政局,那里出了一个工作人员接待。唯一的部门收了份材料,说人死在市收容救治站(市精神病院河村分院)里,叫我们去找市卫生局。我们又到了市卫生局,那里没要材料,把我们支到了什么医学会去调查医院的情况。可是,医学会的两个同志告诉我们,要先做法医鉴定。就这样,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每天在外面跑,遭相关政府部门推脱,没打开求解之门。 陈雷记者:找了这么多部门都没有明确的答复,你们啥感触? 孙向阳:陈记者,我们人生地不熟,没法子。转眼间,到了三月,大哥死亡的真相似乎遥遥无期。没办法也要努力想,只好托家乡的亲戚请当地律师讨说法。可是问了四五个律师,对方也像越州律师胆小,说不敢跟政府打官司,怕事都不敢接。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律师,他说必须要先有尸体解剖才行。 陈雷记者:对头。我已经和你们说了几次,既然越州市各衙门难进,就先做尸检弄明白孙向强的死因。对法医而来,尸体会“说话”,能够查明死者为何死亡? 孙民柏:陈记者,中!我们准备和市收容救治站沟通给向强做尸检,不能让他一直躺在殡仪馆,早日入土为安。 言说到此,孙民柏伤感,不由得哭哭啼啼。 每每脑海里浮现父子俩悲恸之情,他打心底笃定应该稳健采访,帮助这一对可怜的底层父子,践行起新闻工作者监督公权、匡扶公正的道义。 “哥们,该你出马了,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