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测,今日和谭翔的争辩让他更加确认,他不与燕王谋,燕王就拉拢兵部官职最高的乔盛。 “为什么不告诉我?”萧羽咬牙质问,“你只会遵照军令是么?别人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我告诉你又能如何?”谭翔神色从始至终都很平淡,“你要跟燕王和乔盛对着干么?也许你真的可以,你那日无所作为,事后受到任何人的追究了么?不,你没有啊,因为你是萧泓然,陈国公府的世子爷,谁敢?我谭雁举若不遵军令,今后还能在兵部立足么?我要投奔恭王和皇后与燕王为敌么?萧羽,你告诉我,我该站在哪一面?选不好派系,丢了官位,我是不是又得回北面戍边去啊?事实上,我没觉得戍边真的有多苦,至少戍边的时候军队里没有这么多勾心斗角,拎刀时杀的都是外敌。可是萧泓然,我不甘心啊,我一路靠着自己爬上这个官位,凭什么被别人轻轻一抬腿就踢下去?有些人生来就站在峰顶,你就是其一。我们这些生在谷底的人活该被你们决定前程,贱命如蝼蚁么?” 萧羽声音干涩,“如果能选择出身,我宁愿选择贱命一条。” 谭翔直视他,“谁是贱命,谁才有资格做出假设。你嗤之以鼻的出身,是别人苦苦追求的衔名。你眼里的声名是贱物,因为你有选择丢弃的权力,别人有么?萧泓然,你我生来就是不一样的命。” “好啊,”萧羽寒声笑问:“你我道不同,那就分道扬镳,你专程等着跟我说这些话是何意?专门讽刺我?” “不是,”谭翔道:“我只是希望你永远都不必受人左右。” 萧羽重重推他一把松开手,捡起戳在雨中的伞柄,垂头喘着气说:“只要你想,也可以。” 谭翔理着前襟,看着他举起伞下阶。“还不走么?”萧羽的怒气消融在常年累积的良好教养中。 “没带伞。” 他把伞扔给他,独自一人迈入了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