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稚朴,未经多少世事,等他想通当下的时局,会为殿下尽心效忠的。” “怕什么?”燕王背过手抚抚她的耳颊,耻笑道:“放心,后位本王专为你留着,只要你听话。乔家女儿的才貌跟萧浣池相比还要稍逊一筹。” 萧浣池避开他的手,燕王被她闪躲的动作激怒,他钳制她的脖颈,逼她屈服于他的膝下。她像是了溺水了一般,赤/裸躺在污泥沉积的水底,缠裹她的是耻辱和绝望。雨声稀碎,锁住一窗湿意,她张开喉舌却不能呼救。 白头鹦鹉在窗纸上拓印出影子,那是林邑国进献的一只鸟,顺永帝赐给燕王后,被他一直养在花厅的廊下,人人来了都要夸上两句。 浣池忽然觉得自己就是那只鹦鹉,她有着漂亮丰满的羽翼,样样俱全的才能,燕王府就是她栖身的鸟笼。 她透过鸟笼的缝隙扇动一下翅膀,学舌说上一句话,鸟笼外观赏她的目光便会将她燕王妃的头冠镀上一层光鲜亮丽的颜色。她引以为傲,却忘记曾经的自己本就是个骄傲的人。 不知何时起,秦泽的野心成了萧浣池的野心,他的志向成了她的志向,她偏执的认为可能这就是情爱。 秦泽移开阴狠的眸光,浣池得以喘息,浑身汗水湿冷像是淋了一场雨,她的神魂彻底溺死在了这场雨中。 他背过她从塌上起身,“秦延行。”她一字一顿念他的名字,“你最好说到做到,仔细对付齐王和靖王。” 秦泽拿汗巾轻揩着脖颈间的汗湿,留下一声轻笑,“这才是燕王妃。” 兵部。 萧羽视着面前的公文发怔,其中有一份在慎王宫变中战死的南衙十六卫兵士名单。他们得不到朝廷的任何赐恤,因为他们在宫变中持刀朝向的是慎王,而当今朝堂上的掌权者之一是慎王的母亲杨皇后。 旁边是三法司联合下发的一封文书,里面包含杀害虞扶箬那位左右卫兵士的口供和判决结果:车裂,株连九族。 到了散值时间,衙署内几乎无人了。萧羽回过神,拨开那些文书,喝掉一杯凉茶走到门外。廊下有一人靠在廊柱上偏头向他看了过来,似乎是在专程等人。 萧羽没理他,提着伞向阶下走。“萧泓然。”谭翔在阶上叫他。 萧羽没应,走下了阶。“萧泓然,叫你呢。”谭翔再道。 “怎么了?”萧羽擎着伞回身,冷漠的问。 自从宫变后他们之间没有说过一句话。 “臭脸给谁看呢?”谭翔问:“招你惹你了?这么些天不理人。” “没话说,说什么?”萧羽冷声一笑正要转身,谭翔道:“你不就是为慎王鸣不平么?” “慎王罪不容诛,我为何要为他鸣不平?”萧羽道:“谭雁举,不觉你的话很好笑么?” “那你气什么?”谭翔道:“那晚兵部锁丹凤门不正顺了你们萧家的意,帮了燕王的忙?” 谭翔不提燕王倒好,提到燕王,萧羽玉色的脸被阴雨映得惨白,他失望的看着他道:“随你怎么想。” 谭翔挑衅似的问:“不解释么?” 萧羽彻底被他激怒,丢开伞上阶逼问,“解释什么?”他走近他面前:“谭雁举,你告诉我,我解释什么?” 谭翔觉得萧羽的教养当真是深入骨髓,换成是他早就把对方衣领揪起来了。 “谁去跟南衙两卫死去的弟兄解释?”萧羽眼眸血红,“谁去跟无辜遇害的虞良娣和先帝长孙解释?” 他尝试解救唐颂时,亲眼目睹了虞良娣被屠杀的过程,捅入她腹中不仅是两把刀是无数把,最后北衙和南衙耀武扬威的留下两把刀,那两把刀是燕王和齐王胜利的旗帜,虞良娣和皇长孙的墓碑。 其实他已经看到唐颂了,但他转移视线向虞良娣走了过去,他为她祈求,祈求她还活着,这个念头很荒唐,因为他杀过人,他知道虞良娣已无生还的可能。 他走近,血水挟裹两条亡灵被他踩在靴底,他挪步退让,看到慎王踉踉跄跄从远处走来,眼里尽是绝望。 在那一刻,他觉得人世间是如此喧嚣,好像再也静不下来了。 “谭雁举,死的为何不是你我二人?” 谭翔望着萧羽眼底雨水汇成的溪流道:“我只是遵照军令执行。” 他怒至极点,拳头握紧了他的衣领,把他撞在廊柱上,“只是遵照军令?不是你自己的意思么!” “不是,”谭翔说:“我是遵照乔盛的命令。龙袍一事慎王辩解不清,南衙锁丹凤门完全解释的通,我事先接收到军命,事发时不过是遵照军命罢了。” 也就是说,兵部尚书乔盛是燕王的人,其实事后萧羽已经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