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
棠望着眼前自从上马车后, 就一直在憋笑的花孔雀,。
不对,
如今该尊称一声“官家”。
她看着自上马车后就一直在憋笑的官家, 不禁有些同情顾雪臣。
怀孕这种事儿
搁在一男子身上本就已经匪夷所思,如今竟然被人知晓, 换成是谁也难以接受, 更何况是本就孤傲的顾雪臣。
可他像是丝毫没有注意到顾雪臣难堪的面色,在那儿喋喋不休,“小顾好吧, 要不要我现在去请李院使过来替你瞧瞧?”
“小顾你别不好意思,若是不舒服, 一定要说, 我绝不会笑话你。”
态度殷勤,语体贴,不知晓的,以为他才是孩子的亲爹。
终于, 脸都快红得滴血的顾雪臣恼羞成怒, “有完没完!”
他幽幽叹了一口, “你瞧瞧你, 这暴躁的脾,对胎儿可不好。孕妇要心平和, 是吧,小棠?”
被点到名字的甘棠用饱满同情的眼神望顾雪臣, 硬头皮道:“官家说得对。”
话音刚落,手心一疼。
是顾雪臣。
甘棠对上他委屈的眼神, 心一颤,立刻把脸转向左边。
可是马车实在狭小, 避可避,就听赵钦道:“小棠怎又叫我官家,是不是在怪我骗你?”
甘棠“呵呵”干笑两声,“不敢。”
倒是想怪,也得有那个胆子!
“小棠这话,那便是在怪我。”
“真没有!”
赵钦道:“那就好。其实说起来咱们都是亲戚,按照辈分,小顾要叫我一声表叔。不过咱们论咱们的,倒也不必拿辈分说事。”
甘棠又“呵呵”干笑两声。
他将眸光再次转向顾雪臣,“其实我知晓小棠方才动手是因为担忧小顾肚子的孩子。若换成是我,谁要敢伤了我的孩子,我非跟他拼命不可,对吧,小棠!”
救命,又来了又来了!
恨不得跳车的甘棠指甲扣弄车壁。
一旁的顾雪臣咬牙切齿,“停车!”
马车很快停稳。
赵钦惊讶:“此处是郊区,外头黑漆漆,你要下车做什?”
顾雪臣冷笑,“谁说是我要下车!”
赵钦假装没有听懂他的话。
甘棠连忙圆场,“马上就到了,且再忍忍。”
顾雪臣轻哼一声。
甘棠连忙命令车夫接赶路。
许是见顾雪臣真动怒,赵钦没再提孩子的事儿。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今日动武,尽管马车已经很慢,途中顾雪臣是吐了两。
等到马车在家门口停下时,他连下马车的力都没了。
甘棠也顾不得赵钦在场,将他横抱下马车。
顾雪臣急道:“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不行!”甘棠想也不想拒绝,“若是孩子有个闪失如何是好!”
顾雪臣一时也不敢动。
赵钦这没有笑话他,而是吩咐跟在身后的侍卫统领,“即可去李院使府中请他过来!”
侍卫统领也不敢耽搁,即刻策马离去。
甘棠又叫青槐将绛河抱下马车,这才大步向院子走去。
守在家的微月见自家姑爷不仅抱小姐来,身上穿夜行衣,一时吓得魂飞魄散。
不等口,就听“姑爷”冷冷吩咐,“去准备一间厢房安置绛河。”
微月这才瞧见后头青槐抱一个人,也不多问,连忙去准备。
甘棠将顾雪臣抱屋子后,又赶紧去叫轻云煎了一记安胎药。
顾雪臣见面色发白,知晓心中害怕,一时忘记赵钦在场,安慰,“我只是有些累,并不适。”
可甘棠又哪能放心,将手贴在他的小腹上。
约过了半个时辰,强行从被窝被人叫起来的李院使匆匆赶来。
诊脉过后,道:“娘子身子碍,胎儿也十分康健。”
一听这话,甘棠脑子绷的那条弦才有所松动,道:“我这儿有一个病患,有劳李院使也去帮忙瞧瞧。”
言罢向赵钦道:“官家稍作片刻,我去瞧瞧绛河。”
今晚发生这多事,想来他二人定然有许多话要说,自家留在这多有不便。
赵钦颔首,“去吧。”
甘棠走后,赵钦在床边坐下,问:“真和离了?”
顾雪臣抿唇不作声。
赵钦又道:“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