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万一,张程也已经提前通知了公司公关部,将他们此时的地址发送,如果一会儿看到有此小区的IP在网络上发送某些视频的,要及时进行删除、管控。 做这一切之前,陆霁行便说了,不要给这件事热度,不能被方燃知看见。 哪怕是不小心看见也不行。 他面面俱到。 确实全都做到了。 所以他一心解决汪秋凡,连头都没抬。 到警察赶来的时候,陆霁行才停止用拳头砸汪秋凡的脸,缠绕右手的领带血迹斑斑,他垂首解开扔进了垃圾桶。 右手泛白染红的指骨除了汪秋凡的血,还有他自己的血。 汪秋凡的脸肿得吓人,但都不是致命伤,就是鼻梁显得有点歪,门牙又缺了一颗半,张嘴喘气儿的时候,画面非常滑稽。 他要死不活地躺在地上,肿胀的眼睛愤恨,又觉得恐怖地瞪向陆霁行。这个把他打到半死的男人,此时却站在路边悠闲地点了一支烟。 多么绅士,斯文,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象。 烟点着了,他却不抽,只是任它燃。 白雾直直地上飘,证明现下无风,陆霁行右手夹着烟,姿势懒散地垂眸,看那点火红色的星苗将烟缓缓燃烬。 就 像有些人的命。 早晚要死。 陆霁行眼睛乜斜, 不含任何情绪地看向汪秋凡。 汪秋凡被这一眼盯得身体疯狂哆嗦, 怎么都停不下来。 他们明明没见过,不认识。 为什么......他的眼神却是想杀了自己,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 他要找他哥,汪秋凡想,让他哥把这个男人抓进去。 这个男人无缘无故在大庭广众下打人,寻衅滋事,性质极其恶劣,只要跟他哥说一声,这个男人肯定会被以寻衅滋事罪的最高量刑判。 他别想逃脱责任! 但是一切的事情走向都出乎汪秋凡的预料。 那个据说装有20万现金的公文包就丢在汪秋凡身边,是他捡的,他不还。 捡了巨额款项后,他辱骂金钱拥有者陆霁行,并对其动手。 旁边前来进行围观的,几乎人人都是人证。 小区的管理者同样是人证之一,他到警橘做笔录,既尴尬又客观地说汪秋凡平常品性确实不太好,而陆霁行来他们小区是为了看地皮,想要投资,不可能无故生事。 一桩桩一句句的陈述,每一桩每一句都对汪秋凡极其不利。 汪秋凡在警橘急得大叫,跺脚怒声说:“他说谎!根本就不是我!是他无缘无故突然冲上来打人的......我、我要给汪局长打电话!我要给汪局长打电话!” 他门牙漏风,一开一合间露出两个黑洞,配上乌青红肿的猪脸,别提多搞笑。 在一旁做笔录的小警员,嘴角控制不住上扬弧度,他知道这实属不该,所以害怕被抓包,只好将脑袋低到胸口,肩膀时不时地微耸。 “操,我手机呢!”汪秋凡因为疼痛出了满身的冷汗,双手摸遍全身都没找到手机,脑门儿上浮了层晶亮。 肯定是刚刚被打的时候,手机从裤兜里滑出来了,汪秋凡抬脚就走,要去找自己的手机。 一条穿着制服的手臂直直地挡在他面前,开口说话的人面色不虞:“当这里是你家呢?” “你知道我是谁吗?”汪秋凡怒道,“我刚才说的你们不信是吧?那就调监控!” “那里没有监控。” 汪秋凡又红又肿的脸,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竟然泛起了一点难看的白色。 他意识到,好像这次他真的有理也说不清了。 旁边没有监控,他既没有人证,公文包也确实是他先捡的。 玛德,他是不是被人搞了。 傍晚六点半的时候,汪春平穿着便服,过来领他弟弟。 众人见汪秋凡竟然有这层关系,纷纷惊讶,想说些好话,表达不是故意把他弟弟带进来的。 但随后,他们又见汪春平连看都没看汪秋凡一眼,直奔陆霁行而去,对他很是和蔼。 最后汪春平代替弟弟”不还钱还打人”的事,开口向陆霁行道歉。 表达完歉 意,他话锋一转又说陆霁行也把汪秋凡打成了这副模样,双方都有责任,所以希望他们互不追究,就此和解。 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汪春平道:“陆先生,你看这本身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