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知不由自主地呆滞半秒,甚至自我怀疑,难道真的是他搞错了?可是怎么可能,这是陆霁行曾经亲口说的。 他说他有喜欢的人,是个男生,在德国。 最近两三个月陆霁行又非常频繁地去国外,和那个名叫关阙的男生关系很好,还带他一起回了国。 方燃知回答:“约会。” “小朋友,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陆霁行把方燃知怼到沙发上握住他脚踝,从不知哪里摸出手机,一言不发地开屏拨通电话。 他觉得有什么东西的走向不仅不对劲,还极度扭曲了,根本不想提及家庭的陆霁行这时全然忘记隐瞒,只想把事情搞明白。 几秒后,电话接通。 免提外放。 鲜少接到陆霁行主动打电话的关阙很不可思议,小心翼翼地确认喊道:“霁行哥?” 防止有串话嫌疑,陆霁行不说,只抛问题:“我去德国参加的第一场婚礼是谁的?” “啊?”关阙懵逼,但听出陆霁行的语气似夹杂戾狠,如实回答,“... ...就参加的,我大哥的婚礼啊。” 陆霁行紧盯着方燃知:“我去参加的第二场婚礼是谁的?” “我二哥的啊。” “你叫什么名字?”陆霁行按住方燃知的小腹,后者惊惶地瞪大眼睛,痴傻地听他讲电话。 陷入思维混乱。 关阙吓死了:“哥,你怎么了啊?” “回答就够了。” 关阙不是太确定:“关,关阙。” “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正要和朋友去看电影的关阙走不成路,双腿僵硬在原地,苦着脸哽咽道,“霁行哥你别吓我啊。” “回答。” “我们是,呜呜呜你到底怎么了啊?我们是表兄弟啊,我的爸爸是你的舅舅,你的妈妈是我的姑姑啊......” 关阙今年二十岁,没经历过大风大浪,也不知道家里人有没有精神病病史,猛然遇到陆霁行质问他的这种场面,吓傻了,紧张的恨不得要把族谱秃噜出来。 陆霁行不想听他说家庭,更不想让只只听见,没和关阙解释一字半句便挂了电话。 手机被扔回沙发角落,陆霁行垂目看着方燃知,周身气息似乎换了味道,居高临下,甚至气急败坏,语气却又非端得轻描淡写,好像更恐怖了:“宝宝,是什么让你认为,我会跟自己的弟弟乱轮?” “不是的......”方燃知茫然不知所措,怵得胆战心惊,察觉陆霁行的表情又疯狂想解释,“是您当初......” “你是看我知道了你把我当成陆启那小畜生的替身,怕我一直生气,所以临时也要给我找个把你当成替身的人是不是?”陆霁行俯身,捏了捏方燃知伶仃的手腕,在颤抖,“只要这样一抵消,我就不生气了是吗?” 方燃知又吓哭了:“真的是您当初说......” “宝宝,明天你就22岁生日了,我送你个礼物好不好?” 这种时机下的礼物,不要才能保命,方燃知红着眼摇头,想踹掉陆霁行抓他脚踝的手,但动作幅度实在太小,完全没用。 他又忙解释说:“先生,我跟小启没......” “住口。”陆霁行猛地掐住他的脸颊,让方燃知的嘴巴被迫嘟起,无法发声,“只只,别再惹我生气了。” “不要跟我提他。” 那双隐藏着无数黑暗的眼睛将方燃知深深地吸纳进去,翻涌着铺天灭地的疯狂。 陆霁行忍耐着,压抑着,却仍觉得太阳穴处的青筋一下又一下地跳动,仿佛要冲破那层皮肉的桎梏,露出丑陋的本来面目。 血肉模糊。 那是属于陆贺冲的暴虐的劣性基因。 “我告诉过你了,”陆霁行对方燃知说,模样从温柔变得完全陌生,“家里有个暗室。” 像这种暗室,陆贺冲专门给关至夏打造过,陆霁行小时候见过。 而且记得。 陆霁行痛恨这样的地方,但他在决定把别墅送给方燃知的第一天—— 他就也可耻地打造了这样的一个地方。 方燃知搂住陆霁行的脖子呜得凄惨,不愿意被他抱着去什么他没见过的暗室,奋力地往他怀中躲,仿若向自己的神明求救。 全然忘记就是这个男人带他来这里的。 很快,暗室的门被打开,待看清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方燃知的小脸苍白,把脸紧紧地埋在陆霁行的肩膀颈侧:“先生我错了,我不分,不分手了,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