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宋元聪明,成绩永远比不过同期时的哥哥;她没有宋元坚强,碰到事情总爱哭鼻子:她没有宋元有志向,比起在外闯荡只想安安稳稳待在小小的春榆镇。 世界上能想到的所有事她都比不过宋元,现在连艺术她也要必须承认,她比不上会弹吉他的宋元。 人的成长就是接受自己从不平凡到平凡的过程。 客厅灯光敞亮,刘翠云坐在沙发上,宋纯见到她,顿时红了眼睛。 “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刘翠云看着宋纯微笑。 “妈,我做不到了。”宋纯对刘翠云笑,眼泪蓄在眼眶中,“真的做不到了。” 刘翠云向她张开双臂,“来妈这里。” 宋纯笑出声,眼泪唰唰落下,猛扑进刘翠云怀里。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宋纯在刘翠云怀里低声啜泣。 “比我小了三十岁。”刘翠云揽着宋纯,宋纯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人轻轻抚摸,“只要你不超过我十岁,就一直是小孩子。” “妈,你的小孩子让你失望了。”宋纯把琴盒扔在一边,眼泪濡湿刘翠云肩膀的衣料,“我不是合格的女儿,我什么都做不好。” 自己的女儿自己最了解,刘翠云像宋纯小时候做噩梦被惊哭那样手掌轻拍她后背,“不想学咱们就不学,要是兴趣成了包袱,咱们就甩掉它。” 刘翠云擦净宋纯脸上的泪痕,她上了年纪,笑起来脸上泛起皱纹,一道道都是她这些年陪家人走过的痕迹。 “我的纯纯是世界上最可爱最乖巧的女儿,我不要她当什么别人家的好孩子,只要她能一辈子幸福快乐就好。” 周末的小提琴班宋纯暂时请了假,她坐在房间的写字桌前,怔怔盯着小提琴。 琴盒大开,小提琴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沉睡,琴身依旧光亮,等着宋纯拉动琴弦唤醒它。 宋纯手里拿着绢巾,习惯性地想擦几下,指尖刚碰到琴身,触电般缩回去。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宋炳平过来了,“纯纯,爸有事想和你商量。” 宋炳平坐在宋纯旁边,以平等的身份和宋纯对话:“能不能告诉我,你未来想好打算了吗?想做什么?” 宋纯被宋炳平的发问难住,大脑思绪混乱,接着一片空白。 宋炳平心里和明镜似得,椅子发出轻微响动,他坐近了点,和宋纯好声好气的商量:“我给你意见,你听听行不行。” 宋纯看过去,宋炳平说:“你英语没什么问题,提前学两年日语,到时候去日本留几年学,你觉得行吗?” “你说什么了” 宋纯没缓过神,她以为宋炳平是在开玩笑,但他的表情太过认真,宋纯不得已相信他没有开玩笑。 “为什么要出国留学?” “现在竞争太激烈了。”宋炳平薅了把头发,表情极复杂,“爸也想让你一辈子简单快乐,可没有足够的财力支撑,没有好工作,能不能吃饱饭都是问题。” “小提琴这条路也走不下去了是不是?”宋炳平这句话刺痛了宋纯,见宋纯表情痛苦起来,宋炳平自己也难受,咬了咬牙继续说,“以前让你学是因为我和你妈觉得你喜欢就好,后来是因为别人夸你有天赋,我觉得加上有我这个大作家给你铺路,你靠着小提琴轻松就能闯出一片天,可是你现在……” “还是说你想靠你爸的版税活一辈子?那也没问题,可你自己乐意吗?以后别人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你该怎么说?” 宋炳平似乎预见了宋纯不同的人生未来,语气激动了些,他顿了两秒,重新缓和语气:“国内的名牌大学毕业生都不一定能找到好工作,去国外的好大学回来多了层镀金履历,选择的机会也多些。” 从来没人和宋纯讲过这么严肃现实的问题,她被保护得一直生活在自己的理想王国里,突然有人和她谈论这么严肃的问题,她慌张地避开宋炳平视线。 “那……为什么要去日本?”宋纯绞动手指,“我不喜欢。” “去邻国怎么说也比欧美方便些,习惯长相什么的都相近。”宋炳平以前写的都是些魔幻现实题材的小说,最近几年开始了现实题材,“而且你爷爷有个老朋友以前在日本,在那里有不少人脉,他去和那位爷爷打个招呼,也能有人照应你。” “我想留在春榆镇。”理想和现实碰撞在一起,宋纯正在海面航行的帆船陡然失去了指南针,“我不想出去,不想离开你们和朋友。” 她的家人,朋友,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在春榆镇,何洲渡就住在她几步路的地方。 “你现在这样想,以后不一定。”宋炳平没有焦躁,“你先准备好,到时候是在国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