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龙!御前跑马,你是怎么想的?”徐一品额前吓出一排冷汗,嘴上虽然说着还是拿出绢子给她擦脸,又弯下腰给她整理前襟,看到她百迭裙下套了裤子和包住整个小腿的马靴,“马靴?!你……” 李千沛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脱了斗篷扔给他,抱怨道:“贯会婆婆妈妈。” “嫌参你的人不够多吗?” “老子都从帝京风云叱咤榜消失了那么久,就等着今天呢。”说着将短鞭扔给了他,“瞪我干什么,我现在要什么没什么,还怕几个病秧子弹劾我?” 徐一品被她堵得无话可说,便问道:“你今日来面圣,想好了要说什么吗?” “我跟陛下姐弟情深,今日只谈亲情不聊国事。”她捋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玉龙数月间几度徘徊在生死边缘,险些不能活着走到陛下面前,如今痊愈都是蒙了陛下的恩泽。” “可……”徐一品有好多话想说,却也觉得今日在御前说什么都不恰当,女将军叙家常才是最佳选择。 下朝之后皇帝会到裕心殿批阅奏折或者再开一个小朝会,裕心殿的匾额是太/祖皇帝李昀烈亲笔写的,裕心裕心,大裕之心。 殿前的回廊里烟雾袅袅,是皇帝挚爱的苏合香,李千沛走得很慢,马靴的鞋底硬声音太大,他实在不想像敲锣打鼓一样来面圣。 李晟海见李千沛来了,笑吟吟地迎上去,微微鞠一躬:“老奴见过将军,将军伤势大好了吗?” 女将军也还一个礼,“多谢中贵人挂怀,玉龙大好了。” “也难怪在御道策马,可惜老奴没有看到将军的英姿飒爽。” 一对男女都是一惊,他们刚刚一路快速走来,老人精的消息竟然比他们来的还快。 “老奴在这宫里呆了五十年,这点本事还是有的。”看出两人心思,他依然笑吟吟的,语气听不出任何不妥,“徐大人也回来了,每次见徐大人都惊叹于大人的风姿。” “中贵人谬赞了。”徐一品恭恭敬敬地又鞠了一躬。 “将军请吧,陛下等候多时了。”他侧身做了请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