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淡淡的,“陛下自小便对明大哥依赖,现下这个时期是应该多费心。” 七窍玲珑的明宏深忽然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只是愣愣站在原地,一向松弛的体态也变得紧绷。 “呃……回过家里吗?”他问。 琼瑛摇摇头。 “二小姐好像定下来亲事,你知道吗?” “是吗?” “她母亲为她活动了不少呢,上巳节的时候专程进宫求的陛下,准许二小姐先嫁。” “我这个当姐姐的没嫁,确实耽误了妹妹们,她开个头也是好的。” “欧相原本是不愿意的,要不是陛下首肯可能这个事……” “明大哥现下若没有事,”她打断他的话,“可否去对面阁楼上配点药?” “呃,配药?” “对,我的药材全搬到了胖婶的阁楼里,不如替我熬点药分给街坊?我担心今夜不好过。”她抬起小巧的脸望向他,眼里尽是坚定,“我去找找这孩子的母亲,找到了就来帮你。如何?” “好……”明宏深应下,笨嘴拙舌的人竟然是他。 “那,咱们回头见。”琼瑛站起来,抱着孩子往街口走去了。 他目送她走远,那股雪松的气味渐渐淡了,他又回复到一贯的面无表情。开始后悔自己刚刚与她讲的那些她不喜欢的话题。 “喂喂。”一个肥胖但慈眉善目的中年妇人拍了拍他,“英姑娘叫你去我家阁楼,你随我来。” 琼瑛找到孩子母亲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母亲是个盲人,刚搬来坊里不久,她在混乱中自顾不暇,琼瑛带着娘俩找到了家,男主人挖渠刚回来,她告知他到坊内领两碗汤药回来,免得小孩染了伤寒。 她急匆匆回到胖婶家,门前已经有序排起队,居民拿着各式各样的锅碗瓢盆来接药,明宏深那件釉蓝色的制服在炬火中特别醒目,胖婶一家负责熬药派药,他在边上搭了桌子,为状况不好的居民号脉。 “大家先紧着孩子和老人,目前药材有限,明日我再想办法去北城购买一些来。”她大声说着,挤开人群到胖婶身边,“今日的药材都熬完了吗?” 胖婶看了一眼在旁坐诊的男医官,他正耐心地让一个浑身发黄的少年伸出舌头,说:“这位大夫把能用的药都配了,这已经是最后一锅了。” “哦好。药渣在哪,我看看。”琼瑛小声问,循着胖婶手指看到到的一个破坛子,她随手拿起墙角的烧火棍走过去,在坛子里翻弄,桂枝、白芍和荆芥,加了姜,确实既驱寒又温和。 “怎么样啊,琼瑛医官,下官的这个方子可还行?”明宏深冷不丁走到她身边。 她不是质疑他的医术,只是……身为医者的那种不放心而已,她回眸灿然一笑缓解尴尬,说:“论医术,琼瑛还远不及明大哥。” “千万不要这么说。”明宏深也跟着她笑了,“今日我只能留到现在了,明日会早些时候来,药材的事我来解决,你不用操心了。” “嗯。”琼瑛点点头,看见胖婶分完了最后一碗药,“明大哥慢走,琼瑛不送了。” 明宏深愣了愣,手臂抬了一下,他很想拍拍她的肩表达道别,却又不知因何胆怯了。 “那,明天见。”明宏深说。 “嗯,明天见。”琼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