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在人群中目睹过女将军踢断他胸骨的背影,临行前那一夜,她来了小白楼,与徐一品一起躺在女倌人腿上,亲密无间的说着一些阿娜尔听不懂的话。 那样一个在哪里都像火一样无法被掩藏光芒的女子,为了她甘愿沦落至此,她似乎能够理解。 阿娜尔拿了条羊毛毡给他披上,她在风尘中长大,男人裸//露的任何器/官都不会引起她的不适。 “每一年,她都领着我去凑灯会的热闹,换上她极少会穿的丝质襦裙,她不怕冷,喜欢那些又薄又飘逸的衣服,在人群中像风一样……我追不上她……” 像风一样,我追不上她。 以后,这风吹过他的机会不知还有没有。 “小豆荚,别玩了。”住在院子里的嬷嬷呼唤放爆竹的小倌人。 小豆荚有几次趁着夜色溜进他的房里,用稚嫩的嗓音问他是生是死,把冰凉的小手伸进他的被褥里触摸他干瘪的身体,偶尔会用湿润的绢子擦去他脸上的污垢。 他们之间都不曾真切见过对方容貌,只有一次在无声的黑暗中有过模棱两可的一吻,他甚至分不清那是不是真正的吻。 “嬷嬷很关心她呀。” “担心她炸伤自己,留下疤痕,来年的初//夜卖不上价钱。”阿娜尔面无表情地说。 小豆荚刚刚跑进院子边的厢房里,雪地里就走来了个小老头,举止仪态带着些扭捏,到院子中间站定,头一抬准确地与二楼的窗前的沈流韬对视。 “我家主人请沈指挥使到府上一叙。”他说话声音尖声细气的,沈流韬冻僵的躯体感到一阵颤栗。 “贵驾认错人了,我不过是个铁匠的儿子,不再是什么指挥使了……”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回答,声音还是嘶哑。 “沈指挥使少年得志天纵英才,莫要因为片刻失意误了前程。”那小老头接着说:“家主说,戌时正在鹿鸣别院恭候。” 阿娜尔看到沈流韬长长的指甲抓进窗棂的木头里,手背上全是伤口愈合后的疤,牙齿咬出咯咯声,她把手放到他的背上,将自己隐入楼下人看不见的角度里。 “你……”你可以拒绝,焦蒿不能将你怎么样。 “好!”沈流韬朗声回答,“流韬必然准时赴约。”